第二百零八章:文采下登萊,牟氏靖曹州(1 / 2)

「先別忙著說願意,這可不是普通的差事,弄不好,是要掉腦袋的。」看高文彩一家四口過的也不錯,李鳳翔雖是個太監,但卻也知道山東那個鳥地方,還是懷著善意的提醒一番。

聽到這話,高文彩也有些遲疑起來,問道:「敢問公公說的具體是什么差事?」

「去年的時候兒,陛下雄才偉略的讓黃蜚總兵復建皮島,今年初,建奴和黃總兵在皮島那兒大大小小打了幾仗。

你也知道,自打毛大帥死了以後,如今的皮島可不再是原來的那個皮島了,軍備力量有所不足,朝廷怕皮島失陷危急到正在籌建的薊鎮和三屯營,這才又在天津增設了海防都督用以策應。

可天津水師剛建,倉促之間想起到效果卻也不那么容易,這登萊與、遼左隔海相望,也就必須要控制在朝廷的手里,說是可以成什么三角共守之勢。

現如今的登萊總兵是個叫陳洪范的,這次你去,聖上的意思,就是想讓你重建那邊兒的千戶所衙門,繼續給陛下充當耳目,探探這姓陳的底。」

說完,李鳳翔感覺口渴,這才勉強拿起石桌上的茶小抿一口,冷笑一聲說道:「山東那個窮凶極惡的地兒,就算是咱家去了,都要小心行事,別提你這戴罪之人了。」

李鳳翔看高文彩和那婦人面上都有難色,也道不好久留,示意一旁小旗將文書和官衣放在石桌石凳上,起身邊走邊道:

「不用送了,咱家奉了皇上的旨意,這趟是要明著去山東,今夜便要動身,這里的話也傳到了,成了就是功成名就,要是沒建起來,里外可都饒不了你。

到底兒是去與不去,你們商量著來,不必勉強。」

高文彩怔怔看著高文彩一行人出了門,這才是喪氣一般的坐在石凳上,看著擺放在眼前的各式熟悉物件,這些都是自己身為朝廷錦衣衛時穿戴所用,一時間竟是哭了出來。

「秀娥,我對不起你,要不,這次咱就不去了!」高文彩其實挺懷念當錦衣衛那前半輩子,但是聽到李鳳翔的提醒,為了家人也還是不好應下這份差,攥著拳頭說道:

「明兒個我就去找那老李頭,問個固定的營生,雖然日子不好,可勝在安穩!」

秀娥哪能不知道自家男人的心思,自打回來之後,他就整日的望著原本北鎮撫司的方向發呆,不住的唉聲嘆氣,是個閑不下來的人。

說來也是,以前家中雖然過的拮據,但好歹是北鎮撫司的千戶,要是干好了混個世襲官身,家里也就安穩了,每逢過年過節都有一大批的地方小吏和鎮撫司的錦衣衛們登門。

但是現在官身一沒,自家可就真的能用門可羅雀來形容了,幾乎是常年見不到一個人,由於上次那件事兒的影響,就連那些原本與他交好的錦衣衛都沒來。

從最開始到現在,除了李鳳翔以外,也就只有錦衣衛的李掌使來看了幾眼,每次為了避嫌都是只坐了一小會兒,沒說幾句話就走了。

高文彩也是常常念叨,說這位李掌使可比原來那個姓駱的強多了,雖然是皇上的心腹,但為人卻沒有什么官架子,而且異常護犢子,要是下屬出了什么事,一般都會親自去解決,大伙都非常尊敬他。

就是在最難的時候,誰都不敢來,還是李若鏈私下里來看望、安慰,雖然當時沒說幾句話,但高文彩心里一直都不太好受,老覺得對不起李掌使的信任。

這次機會好不容易來了,高文彩不怕死,就算死能報答這份恩情那也值了,可對於有家有室的人來說,這又不一樣了。

高文彩害怕自己死了,妻兒都過著孤苦伶仃被人欺辱的生活。

正在他打算就這么碌碌無為過一輩子的時候,秀娥帶著兩個孩子上前輕聲說道:「孩兒他爹,你要是想去就去吧,掌使也會照顧我們娘仨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