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王朱由菘在金陵,瑞王朱常浩則在漢中,衡王朱常庶(氵庶)就藩於山東青州,其余清源王、平遙王和各有關宗室、權貴們都是天南海北。
雖然崇禎皇帝已經命令錦衣衛和地方官軍配合將宗室盡數鎖拿入京,但距離在這擺著,錦衣衛總不能直接飛過去再鎖著飛回來吧?
就從最遠的瑞王朱常浩來說,能否從戰火紛飛的蜀地安全到這邊已經是兩說,就算運氣好安全抵達了,那也至少是十天半月以後的事兒了,急是急不得的。
崇禎皇帝也想盡快處理了這批蛀蟲一般的便宜皇親,畢竟多留一天,損失的那可都是朕的錢,敗壞的可都是朕的名聲。
歷史上的那位顧前顧後,可朕卻跟你們沒有半毛錢關系,當然可以隨心所欲的處置,心里也根本沒什么負擔。
盡管如此,崇禎皇帝的當務之急,卻還是解決眼下新冒出來的麻煩,這個麻煩是什么,正是在數日後就將舉行的科舉。
這是每三年一度的會試,由於剛好在春季舉行,又被時人稱作「春闈」,這次考試分三場,每場三天,共持續九天。
每當這個時候,各處前往參加會試的舉人和監生們都會千里迢迢的趕來京師,為的正是一展平生所學,成就功名。
說起來,這也是三年之內商販們最喜歡的九天。
前來參加會試的讀書人會在這九天內暫時居住在京師,也會購買大量的日用品和衣物,繼而帶動整個京畿一帶的商貿發展。
這科舉制度延續了這么多年,條條框框當真是不少。
簡單來說,大明朝對延續千年的科舉進行了明確規定,共分四級,院試(即童生試)、鄉試、會試和殿試。
考試內容千篇一律,基本是所謂的儒家經義,規定以「四書」文句為題,文章格式為八股文,解釋還必須以朱熹《四書集注》為准。
為了取得參加會試的資格,全天下的讀書人首先要在各地參加院試,時人又稱之為「童試」,參加童試的人稱為童生,錄取「入學」後便為生員,又稱為生,俗稱秀才。
到了秀才這一步,往少了說是已經擁有了讀書人最基本的「特權」,往大了說,這就他們殷殷期盼「功名利祿」的。
當然,朝廷為了能讓這些讀書人得到良好的培養,一直都是下足了本金,僅官辦最著名的就有府學、州學和縣學可以讓他們進入學習。
生員選擇地點「入學」後,即受朝廷指派的教授、學正、教諭、訓導等人管教。
生員又分為三種,說白了,成績最好的是廩生,名額有限,但由朝廷發給糧食資助,其次是增生,名額依然有限,資助較少,新「入學」的則稱為附生,沒有資助。
每年各處由學政負責考試,按成績等第依次升降,嚴格來說,其實院試根本算不得正式的科舉,頂多算是個入門考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