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連串的名字,一連串的官職,這些文臣的算盤崇禎皇帝很清楚,還是老一套,用法不責眾來壓自己,想讓自己知難而退。
可自己早不再是歷史上那個崇禎,你反抗的越是激烈,朕就越是要下手!
「曹化淳,曹化淳呢?」
當時曹化淳正在自己府上享受幾個丫鬟的捶背捏肩,還有專人給他扇風遞茶,一圈人伺候的那叫一個舒坦快意,嘴里也是不斷發出哼哼唧唧的舒坦呻吟。
不過就算是這樣,當聽見崇禎皇帝傳喚的消息之後,他也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,立即命下人離開,一溜小跑著來到守備府面見崇禎皇帝,一丁點都不敢耽擱。
聽了崇禎皇帝的話,縱是見慣大風浪的曹化淳,也不禁是站在那里瑟瑟發抖,滿頭大汗的再三詢問,得知皇帝意思非常決絕以後,這才點點頭下去准備。
一路上,曹化淳滿臉都凝重的可怕,他這副模樣,也是叫周圍太監和番子們心驚膽戰,不知督主和皇上又說了什么話。
不多時,南京城內的西廠衙門之中,迎來了一位面上仍帶著惶恐不安之色的督主,那些正在對人犯用刑的凶狠番子們見了,卻無不是變得和羊羔一般乖巧。
「不說是吧?」
「好,打,給老子狠狠的打,往死里打!」西廠掌刑千戶許強正在牢房中審問一個剛抓來的犯人,忽然聽手下稟報曹督主來了,趕緊放下手中皮鞭,走出幾步迎上去,抱拳諂媚笑道:
「不知什么風將督主吹了過來,大牢中現在沒有什么緊要的犯人,不過是些到處碎嘴子的士子罷了,屬下正帶人教訓他們呢。」
「出大事了,出大事了。」曹化淳坐在放在許強的位子上,雙眼呆滯,目光無神的喃喃幾句,許強沒有聽清,心中也是納悶。
督主做事向來心狠手辣,怎么如今嚇成了這副樣子?
他用眼神詢問周圍跟隨過來的幾個太監,見他們都是搖頭,心中更加不知該說什么,這時候,只聽曹化淳忽然問道:
「許千戶,我西廠現在城中能調動多少人?」
許強聞言神情一滯,道:「回督主,那要看多久,倉促之間,幾百人左右!」
「不行,這還太少!」曹化淳聞言搖搖頭,說道:「你速速派人去五城兵馬司衙門,應天府衙門,還有城內的各街司衙門調人,調的越多越好!」
「督主,調動如此多的人馬,怕是我西廠沒有這個權利?」許強心中擔憂,眨著眼睛問道。
「這些你不用管,就說是皇上的意思,將這份名單交給城中所有的差頭、役長,讓他們照著名單抓人,一個都不要落下!」
「遵命!」
許強毫不遲疑的接過名單,拿到手中一看,卻差點嚇得癱軟在地。
這份名單之中,幾乎包括了南直隸半數州府的知府和知州,還有南京城內各部院官員,其中甚至包括了刑部、大理寺和都察院的人,所以這次的行動,只能由西廠的人動手。
這種大規模的抓捕,自大明立國以來,簡直聞所未聞,就是比崇禎十七年東廠在京師的那次,規模還要更大。
......
秦淮河畔來雁橋南端,媚香樓,正絡繹不絕的進出各種文人騷客,還有南京朝堂之上的不少正人君子們,辭呈遞上去之後,更是直接來到這里快活逍遙。
仿佛身在南京的崇禎皇帝,根本不耽誤他們繼續歌舞升平。
「喲,吳公子來了,可又是來找玉京唱曲兒的?」門前,花枝招展的媚香樓老鴇一枝梅見吳梅村這個熟客,當即親自上前招呼道。
吳梅村笑了笑,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:「多日不見,玉京還好嗎?」
「這個嘛~」一枝梅笑了笑,帶吳梅村走進樓中,但卻並未直接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