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零八章:假意講和,暗行三招(1 / 2)

除了高傑和白廣恩以外,王先通、新戚家軍、山東軍等很多曾跟著崇禎御駕親征的兵馬,都已經集結到山西與河南,開始對流賊全面進攻。

兵馬雖多,但想找出些可靠戰斗力又強的,前往遼東增援去打擊建奴倒是真的不容易。

朝臣的想法和崇禎差不多,如今能戰的不能戰的,幾乎都已經陷進和流賊的全面戰爭中了,短期內抽調出來基本不可能,除了答應多爾袞以外,似乎也別無它法。

這個時候,朝臣都是諱莫如深,在崇禎皇帝表露意見之前,話就不能往到家了說,以免惹得皇帝震怒,下不來台。

都察院僉都御史尚書史可法卻並不在乎這些,他見無人吭聲,心中著急,硬起頭皮奏道:「陛下可忘了昔日建虜數次入寇之禍,我朝主力都在圍剿闖賊,一旦多爾袞狗急跳牆派一支偏師入寇,京畿可還有強兵?」

「如今李賊尚占陝西,河南、湖廣仍處大亂,攘外必先安內,如不盡早除之,勢必與我朝呈分庭抗禮之勢,恕老臣直言,這議和是必須之舉啊。」

「你史可法直言的還少嗎?」崇禎皇帝不以為然,眯起眼睛看向周圍,「誰還想議和的,站出來讓朕看看。」

這次黃道周嘴巴張了張,卻沒有出來附和。

實際上,黃道周此刻還真想問問這位大明皇帝,崇禎十五年的兵部尚書陳新甲是怎么死的,可是他不敢說。

從先那些事忤逆了就忤逆了,那是因為沒有觸犯到皇權威嚴,崇禎皇帝為了留一面鏡子,可以再三忍耐自己和史可法的犯顏,可這話一旦問出去,就是當堂給崇禎難堪,是逼崇禎在殺自己。

黃道周還有滿腔熱血,自然不想就這么憋屈的死了。

其實現在不少人都和黃道周一樣,對議和十分敏感,以前談過議和的可都死了,而且死就死了,這位皇帝可是連承擔個名頭的風險都不敢。

當時的刑部侍郎徐石麒上疏彈劾兵部尚書陳新甲,言『人臣無境外交,未有身在朝廷,不告君父而專擅便宜者,新甲私款辱國,當失陷城寨律,應斬。』

崇禎十五年九月二十二日,歷史上的崇禎皇帝下旨將陳新甲斬首,將議和的事推得干干凈凈,多多少少讓朝中大臣寒心。

這件事與如今多爾袞主動求和的廷議有異曲同工之處,只不過一個是擺在台面上來議,一個暗中去做。

誰不知道崇禎十五年的時候,兵部尚書陳新甲只是為崇禎皇帝背了黑鍋而已,若非與老奴酋黃台吉的私下議和書信被公諸於世,有功於社稷的陳新甲又怎么可能落得個身首異處。

即便近幾年這位皇帝變了許多,一副聖明君主厚臉皮的樣子,可黃道周依舊不是很相信,一個人在幾年之間能變得這么徹底。

從前那個皇帝,對於這種事可是連親口提出來都覺得羞恥,這樣看來,如果此時不想議和,倒也在情理之中。

建極殿大學士馮銓站出來,奏道:「與滿清議和不過權宜之計,如今我朝兵力多用在剿闖,若與滿清撕破臉皮,兩面用兵,腹地何安?」

「依臣下看,莫不如先與滿清議和,全力剿滅李闖,整軍備武,修養生息,日後再圖北上滅虜不遲!」

「臣附議!」

「臣也附議!」

馮銓說完,朝中十分之三的臣子頓時跪成一片,內閣首輔蔣德璟卻是冷笑一聲,「這怕只是馮大人的一廂情願吧,到頭看來,終究還是黃粱一夢。」

「滿清域外番邦,數十年間屢犯我大明,若非受雄關所阻,只怕早有鯨吞神州之志,如今滿虜內亂,就要趁此時機,叫他安生不得!」

「陛下,臣覺得,可以調寧武關總兵周遇吉先行北上,駐扎在寧遠,與祖大壽成掎角之勢,也好讓多爾袞無法安心與豪格決戰!」

「臣附議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