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她才忽地反應過來,『哎呀』一聲,驚訝的道:「這三幅都是真跡,居然就這么擺在這里,那這鼓樓的老板是何等殷富。」
崇禎皇帝笑了笑,額頭卻冷汗直冒。
他娘的,這董宛如特么還是滿人女子嗎,開掛了吧,怎么詩詞、戲曲,書畫,樣樣都能一問就知。
這樣的才貌雙絕,歷史上給順治實在是糟踐了啊......
「朱老爺,該您了。」董宛如見崇禎愣住,小手在比劃兩下,禮貌的說道。
崇禎皇帝『哦』了一聲,帶著不安上前,自己提出來的,笑著也要猜完啊。
說起來,朕前世可從沒對這玩意有過任何興趣,這下葯丸,逼沒裝成卻要出丑了。
崇禎看著眼前這幅圖,不過令他意外的是,一連串信息直接從腦子里蹦出來,就像是本來就知道一樣。
「這是董其昌所繪『夏木垂蔭圖』。」
董宛如也有些驚訝他會知道,微微一笑,問道:「朱老爺是怎么看出來的?」
「宛如你看,這圖中山川樹石,煙雲流潤,柔中有骨力,筆法轉折靈變,墨色層次分明,清雅秀觀,正是董其昌的手筆啊。」
「老爺您知道的真多。」董宛如臉上升起小小的佩服。
崇禎皇帝點了點頭,其實他壓根不知道,就是想到什么說什么,可能歷史上那位記憶里知道,這才能恰好被自己說對。
被董宛如一誇,崇禎有些飄,走到第二幅前,說道:
「這是沈周所繪的『廬山高圖』,墨色濃淡相間,滿幅布局中亦有疏朗之感,實中有虛,乃是白石翁作品的特色。」
聽他說著,董宛如更連連點頭,看的眼神都不一樣了。
看這商人像是普通豪紳的樣子,沒想到對書畫和戲曲卻有自己的獨到見解。
想到這,她點了點頭,隨崇禎坐回到椅子上,道:「宛如慚愧,漢文化實在太過博大精深,看來我...還有很多要學。」
「這不算什么,天下之中,便是那些所謂的才子,又有幾個能比宛如姑娘知道的更多?」崇禎皇帝夾起一道黃色菜餚,在兩個小罐子中蘸了蘸,笑著道。
「活到老,學到老,便是朕...便是我,也是如此。」
聽見這話,董宛如有些靦腆,見到兩個小罐子,說道:「朱老爺,吃什么還要蘸醬啊?」
「這可就有說道了。」
崇禎皇帝指著兩個小罐子,說道:「宛如你看,黃的是桂花醬,紫的是玫瑰醬,這道菜本身是酸硬口感,這兩種雖都是甜醬,口感卻截然不同,蘸著吃,就和三道菜一樣。」
「原來是這樣。」
董宛如點點頭,也沒說破,其實崇禎方才一席話,她早就知道了,只不過是第一回吃有些好奇罷了。
這時候,門外進來一個上菜伙計,聽見二人談話,邊上菜邊插嘴道:
「這位爺知道的不少,這兩道甜醬別家都沒有,是我們這兒的特色,好多人不遠千里,就為了吃這口!」
董宛如聞言看了一眼里邊的兩道甜醬,道:「這兩道甜醬很容易做啊,有什么特別的嘛?」
伙計聽後呦呵一笑,「這位姑娘口氣倒不小,若是好做,余的酒樓也不會做不出來了。」
董宛如沒管他說的,自顧自道:
「先取玫瑰花瓣或是桂花瓣仔細撿靜,鹽花泡過以後,撈出來晾干,再加上好白糖拌勻搗爛,密封在這樣的小瓷罐里。」
「等上個十天半月以後,用蜂蜜稀釋,天氣好陽光足的時候,用細砂蓋住晾曬。」說著,她俏皮的看了一眼伙計,問道:
「小哥,我說的沒錯吧?」
這上菜伙計已經呆了,愣了半晌,就連菜都忘上了,連連點頭,驚為天人:
「這位姑娘是哪處的名門閨秀,居然懂得這些道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