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人聽著左慈典的話,漸漸平靜了下來:「手術做的還好吧。」
「很順利。」這次回答的則是凌然。
同樣是直來直去的回答,剛剛還因為凌然的回答而有些不高興的病人,此時卻是大大的充值了信任。
「很順利的話,是不是說我下個月可以跑馬拉松了?」病人試探著問。
凌然依舊是言簡意賅:「不行。」
「真的不行?我每年都跑的,今年不跑,總感覺不舒服。」
凌然眨眨眼睛,旁邊一直用余光觀察的左慈典心領神會,馬上道:「你現在還是先顧著能走路吧,別想著什么馬拉松了,這種運動,短時間內都是不可能再做的了。」
「但凌醫生不是經常給運動員做手術?他們有的幾周以後就重新參加比賽了吧。」
左慈典被嗆了一句,無奈道:「你的復健強度,還有本身的身體素質,也不能跟運動員比啊。」
「我身體好的很,這次受傷以前,我在單位里,比多少年輕人都強……」
「但你畢竟不年輕了不是?」左慈典說著,用凶狠的眼神看向吃瓜狀的麻醉醫生。
麻醉醫生一驚,趕忙將剛才已經准備好,沒射出去的牛奶給擠了出來。
正准備辯論自己的年齡與運動能力的病人「嗝」的一聲,就睡了過去。
「潘醫生,你看戲呢?」左慈典緩過勁來,語氣頗有威勢。
麻醉醫生弱弱的道:「我不姓潘……」
左慈典眉頭一皺:「你怎么能不姓潘?」
麻醉醫生愣了一愣,不由思考起了其中的邏輯問題。
凌然照例不干涉下屬們的聊天。
他目視著腹腔鏡,用刨削刀處理半月板的邊緣。與一般的醫生不一樣,凌然對於半月板的規整度,是有著異乎尋常的高要求的。
如果只是廓清邊緣,凌然自己看著都會難受,根本不會進入到下一步的縫合。
刨削刀飛快的轉動,將削走的損傷的半月板,全部去除,並以盡量小的代價,做出了漂亮的弧線形。
「好漂亮。」韓薇的目光也漸漸的被屏幕里的半月板所吸引了。
幾人不由看向韓薇。
韓薇莫名的有點小慌張,緊接著道:「我是說屏幕里的……」
「半月板。」
「是,我是說,從剛才絮絮的,到現在的樣子,明顯好看多了。」
「有嗎?」一直默默扶鏡的朱雲武有些摸不著頭腦,帶著審視的問道:「哪里好看了?」
「更光滑,更整齊,總之……就是形狀挺完美的。」韓薇說著忙解釋道:「我胡說的,我就是平常做衛生的時候,有時候喜歡做的比較整齊一點……」
「保持住。」凌然少見的插了一句話。
「恩?恩!好的。」韓薇兩眼放出光來,她的這份習慣,以前卻是少有人贊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