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就好像病危通知書一樣,按說下過一次就行了,但有的醫院還是傾向於不停的下病危通知書,不停的下,不停的下……
小護士伍蕾作勢跺了一下腳,接著就跟隨著左慈典的腳步,飛快的出了手術室。
「你跟著來做什么?」左慈典上了走廊,走的飛快,但小跑的伍蕾幾乎跟他是並駕齊驅的。
伍蕾望了左慈典一眼,咬咬嘴唇不出聲。
左慈典眯了眯眼睛,他已經准備好罵人了。這里可不是手術室,左慈典有自信,只要這個小護士再跟自己20米,他就能罵到她想辭職。
「我可以幫忙。」伍蕾低了一下頭,小聲道。
左慈典微皺眉:「幫什么忙?」
「你要去談話的病人,家里的情況是不是特別復雜?應該是有好幾家人在外面等吧。」
左慈典緩緩點頭:「平時不幫忙,挨到人做手術了,不行了,一個個跳出來刷存在感了。我說親戚。」
「我挺擅長處理這種事的,讓我去吧。」小護士伍蕾信誓旦旦的道。
左慈典狐疑的看著他,問:「這東西又沒有證,你從哪里學著處理的?」
「我兩三個男朋友呢,要是協調不好關系,我能安安心心的上班嗎?」伍蕾的回答是認真的!
……
左慈典帶著伍蕾,見到了病人老司機的家屬。
這一次,除了上次見到的女兒,另有司機的姐妹兄弟等各家人,也都擁擠了過來。
一群人坐在等候區里,不停的說話:
「我知道的人都是做心臟支架的,現在還哪有人做開刀啊,你們怎么這么傻的?開刀不光恢復的慢,也危險啊!」
「而且還加做了一個瓣膜,醫院都是這個討論的。」
「就是,本來幾萬塊錢的事情,讓你們給想太大了。」
親戚們絮絮叨叨的,不停的在病人的女兒耳邊說話。
他們也不一定是有什么心思,很多時候,只是單純的無聊。
「102床的人病人家屬。」左慈典咳咳兩聲,才走進屋。
「啊……我是。」病人女兒連忙站起來,有些怯生生的。
「你父親的手術,目前還是很順利的,瓣膜病相對較重,現在准備做瓣膜成形術,你再給簽個字吧。」左慈典又拿出了一紙通知。
「哦……」病人女兒拿過通知書,看了起來。
「這個不好簽的。」
「是里面出了問題才要簽字吧。」
「病人呢?讓我們看一下病人再簽字嘛。」
眾人又嚷嚷了起來。
病人家屬你推我,我擠你的,將左慈典前方的位置幾乎全部占據。
伍蕾擔心的看向左慈典,怎么說也算是喜歡自己的男人,能不吃外人的虧,還是別吃外人的虧了。
也虧不起。
這時候,左慈典卻是拿出了早已准備好的另一張單子,道:「還有一件事,手術的續繳費,你最好找親戚朋友們再借一下,能繳多少繳多少……」
話音未落,你推我搡的親戚們,明顯變的溫柔起來,力的方向也似有扭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