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鑷子。」
「剪。」
「沖洗。」
凌然的手術向來做的極緊張,可以說是爭分奪秒了。
這種手術方式,看的眾人也極為緊張。
一堂手術做罷了,不僅參與手術的呂文斌等人松了一口氣,觀戰的醫生們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。
周醫生尤其輕松起來,抹了一把額頭,心想:以後再不看凌然的手術了,比黨日活動還累。
這么一想,他就莫名的覺得有些虧。
好不容易逃掉的活動,竟然沒有讓自己更輕松,那是何苦來哉呢。
完全是本末倒置嘛。
出了手術室,周醫生就在走廊里站定,想找凌然說道說道,卻見凌然出門就向另一個方向而去。
「他這是去哪?」周醫生奇怪的問了一句。
「做tang法。」後出來的護士說了一句。
周醫生愣了愣,他知道凌然每天做的手術極多,卻沒想到做了一個如此耗精力的斷指再植之後,還跑去做tang法。
「這么拼啊。」周醫生嘖嘖兩聲,又道:「怪不得吃那么多。」
「凌醫生吃的才不多呢。」護士小姐姐才聽不了這個呢,手叉腰道:「你知道凌醫生有多努力嗎?」
「我知道,我知道,我剛不是說嘛。」周醫生連連討饒。
護士小姐姐不依不饒:「你知道什么?」
周醫生苦思冥想後,道:「手外科是外科醫生里最累的了,凌醫生願意投身於此,確實是很努力,很了不起。」
護士小姐姐翻了個白眼,忽然又問道:「你見到凌醫生吃很多東西了?他吃的是什么?」
……
手術室。
凌然照例是看了核磁共振,才招手將馬硯麟叫來,道:「要是由你來開刀的話,你從哪里開?」
馬硯麟登時激動起來:「我可以開刀嗎?」
「先說來聽聽。」凌然很有上級醫生的架勢了。
事實上,上級醫生的稱謂,部分是屬於職位的,部分是屬於技術的。
沒有技術的上級,無非就是上級罷了,手術台上的權威是很難體現出來的。
做了幾百例tang法縫合的凌然,自然是精擅tang法的專家權威了,只是時間尚短,名聲不顯罷了。
馬硯麟抖擻精神,先看核磁共振。
他能從片子里看出來的信息不多,但是有凌然在旁,馬硯麟卻是大膽的多,果斷指著大魚際,道:「我會從這里開刀……」
這是非標准的開刀了,可以說是相當大膽。
凌然不置可否的聽著,並沒有要講解的意思。馬硯麟跟著他做一助的時間雖不長,做的手術台數卻不少了,差不多也有百多台快200台了。
這就是跟著手術狂的好處了。百多台手術的經歷,在任何一所醫院里,都是住院總才有的機會,所謂「操千曲而後曉聲,觀千劍而後識器」,馬硯麟一路做下來,對tang法已有自己的認知。
此時聽說可以開刀了,馬硯麟多少有些激動,以至於先想到了非標准的位置,這讓他多少有些不安,可還是堅持說了下來,然後忐忑的看著凌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