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間,毛鵬海的腦海里是空白的。
半分鍾後。
毛鵬海飛奔出了病房,同時大喊:「醫生……醫生……」
呂文斌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,繼而望著發白的斷指緊張起來。
腫脹程度、皮膚溫度和斷指顏色,是斷指再植後最重要的幾個視覺指標,而毛鵬海的手指顏色,顯然是不達標的。
呂文斌輕輕將手靠近他的手指,毫不意外的發現皮溫低於正常體溫。
皮溫低,說明血液的流動變慢了,甚至可能血栓了。
血栓是血管堵車,輕微的血栓對於正常人來說,是有可能自信化解的。但是,遇到較為嚴重的血栓,任何人都可能出現任何程度的風險。
應該說,對於人類這個群體來說,血栓只是無數致死現象中的一個罷了,但對任何一個人類個體來說,一旦發現血栓,全身而退絕對屬於好運氣。
「准備手術室,通知凌醫生,25號床的患者血循環危象。開辟靜脈通道。」呂文斌首先做了最不容易出錯的決定,同時思維快速轉動。
斷指再植,敢自稱嫻熟的醫生,可是真不多。
呂文斌更是有些心虛。
他現在萬分感謝,過去幾天,凌然命令他和馬硯麟,閱讀了大量的斷指再植的護理類資料。
呂文斌一邊回憶,一邊在內心做著判斷權衡。
如果有可能的話,他現在更希望凌然能到場指導。
但是,作為急診科出身的住院醫,呂文斌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高階醫生是不會坐在空盪盪的房間里,等待著病人上門,以提供最好的醫療服務。住院樓內的病房內,有的是滿當當的病人,等待著高階醫生來提供服務。
不論是急診室還是住院部,直面患者的一線醫生,都只能是呂文斌這樣的住院醫,或稍高一些的主治。
「呂醫生?」做好了靜脈通道的護士提醒了一聲。
呂文斌知道必須要用葯了,凌然不在現場,不能查體,就是打電話給他,也不一定來得及,更不一定得到最恰當的答案。
好在呂文斌是急診科出身的住院醫,此前四五年時間里,他處理過的急診案例也有數百例了,望著眼前蒼白的手指,呂文斌定定神,下令道:「靜脈用肝素25毫克,哈里多50毫克……」
再想了兩秒鍾,呂文斌再次下令道:「潘生丁10毫克。」
護士一邊重復,一邊忙碌起來。
毛鵬海傻呆呆的躺在平床上,看著輸液袋,百思不得其解:我前兩天抽的更多都沒事,為什么今次抽了一口就出問題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