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媛的腦袋,從門縫中擠了出來。
如果全程倒放的話,就好像她的頭被門擠了。
余媛敏捷的鑽了進來。
「紀主任,請喝水。」余媛取了一杯純凈水,裝在一次性的紙杯中,遞給了紀天祿。
等紀天祿客氣的拿到水之後,余媛重新收緊自己的白大褂,展露出上面「雲華醫院」的標識。
紀天祿看到了,笑了笑,道:「余醫生是吧。」
「是。」
紀天祿微笑道:「你要是有興趣的話,也可以調到我們骨關節與運動醫學中心來的……」
「沒興趣。」余媛一點考慮都沒有的樣子。
紀天祿笑了:「真的沒興趣?滬上的醫葯資源,醫療環境,可比雲華要好的多。」
他表面上是說給余媛,實際上是說給凌然聽的。
余媛卻是首先嗤之以鼻:「滬上的醫葯資源再好,和你們醫院也沒有關系。」
「哦?」紀天祿望著余媛,一副願意采納諫言的樣子。
余媛淡定的道:「我是急診專業畢業的,愛好是普外科,你們有嗎?」
「咦,你不是跟著做跟腱手術……」
余媛完全不需要做解釋的模樣:「我還收集糞便化石呢,我也不是考古專業的。」
「啥?」紀天祿的知識出現了盲點。
……
劉威晨自回國伊始,就受到了媒體的極大關注。
無數記者是寫好了故事,就等著劉威晨說一嘴,即可登報了。
而這一次,劉威晨也是頗為配合。
比起受傷期間,劉威晨的臉上不僅多了笑容,而且多了自信。最重要的是,他不再考慮教練和田徑隊開心與否了。
「我很高興。」
「感謝祖國人民的支持。」
「海外華人的支持,讓我感受到了凝聚力和向心力。」
「比賽的時候沒有多想。」
「開心,傷愈復出,並且恢復了狀態,這是我自己都沒有想到的。」
「我要首先感謝我的父母,以及田管中心的領導和我的教練員,感謝支持我的粉絲們,還要感謝骨關節與運動醫學中心的醫生們,尤其是祝同益院士和凌然醫生精湛的醫術,讓我的跟腱獲得了最大程度上的恢復。」
劉威晨一路走,一路接受采訪,並且站在骨關節與運動醫學中心的門口,手持錦旗,與祝同益和凌然,一同拍照。
曾經,劉威晨是很看不上那些贈送錦旗的名人的,覺得他們用自己的病情來炒作,裝模作樣的抹眼淚,太過了。
現如今,劉威晨卻恨不得能用錦旗,將凌然和祝同益給舉起來。
受傷時的焦慮、痛苦和害怕,對劉威晨來說,遠不是錦旗上寥寥幾個字所能涵蓋的。
他猶記得凌然在他的豪華病房中,面對他的一群狐朋狗友時,面無表情說話的樣子。
當日的情景,他可能永遠都不會透露給其他人,更不會告訴任何一家媒體。然而,午夜夢回,劉威晨總是不免會想,如果沒有凌然的「當頭棒喝」,他是否會就此沉淪,繼而失去現在的這枚金牌。
「凌醫生,多謝啊。」劉威晨舉著錦旗擺拍,並向凌然鄭重致謝。
錦旗上書:大醫精誠,妙手回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