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會兒,左慈典就跟著准備好了的徐永昌,進入了手術室內。
接著,余媛也帶著三名實習生入內。
「呂文斌給我做助手,余媛待命,左慈典就出去吧。」凌然快速的做出了決定。
三名助手里面,呂文斌的手術技巧是最值得期待的。余媛和左慈典的技術水平都很夠嗆。
不過,凌然還需要余媛管理著實習生們,另一方面,凌治療組和實習生們從未給艾滋病人做過手術,而這卻是三甲醫院的必修課。
該補的課,總是要補起來的。
雲醫是地區頂級醫院,那它在享受著許多「上級醫院」的名頭的時候,也要承擔上級醫院的責任。
下級醫院治不好,不敢治療,甚至瀕死的病人送過來,雲華醫院除了接受是沒有別的選擇的。
雲醫就是雲華市乃至於昌西省的兜底醫院。
「凌醫生,謝謝你。」徐永昌輕輕的咳嗽了兩聲,吸引了眾人的目光。
三名實習生下意識的避開口鼻的部位,又好奇的打量著徐永昌。
就是余媛和呂文斌,表情也不是很自然。
「不用謝我。」凌然隔著頭罩,回答了一句。
頭套內,凌然還戴著口罩,全副武裝的樣子。
徐永昌望著凌然的醫用防護服,卻很歡喜的道:「不,凌醫生,我想謝謝你……」
「我不喜歡你!」凌然打斷了徐永昌的話,又道:「我不想和你聊天。鑒於你的病情,我同意使用局麻的方案,但是,我不想和你說話。」
徐永昌有些困難的張張嘴,又有些不服氣的道:「我是實在沒辦法了……」
凌然並不理他,只向呂文斌低聲吩咐:「消毒鋪單。」
徐永昌望著一臉嚴肅的凌然,撇撇嘴,明智的不吭聲了。
呂文斌和余媛暗爽不已。
就連剛剛被罵的狗血淋頭的關菲,都覺得心情輕快了不少。
對於他們來說,隱瞞病情的病人,就像是一枚埋在醫院的定時炸彈,不知道什么時候,就會炸碎某個或某幾個無辜醫護人員的生活,未來,奮斗與努力……
呂文斌和護士們都忙碌了起來。
轉頭,凌然又提醒了一句:「用大腿固定架。」
膝關節鏡手術,會給病人的整條腿做消毒,在此過程中,需要由助手抬起患者的大腿,通常是用肩膀扛著病人的腿,這也是最方便的姿勢。
比較起來,使用大腿固定架就麻煩的多了,還要給大腿周圍用海綿墊保護,操作來操作去的,遠不如年輕壯實的肩膀好用。
但是,給艾滋病人做手術,沒有人願意扛著腿工作了。
呂文斌就算健身的再有效果,此時也不願意展露成果了——他甚至開始做自我反省,以後再做急診的時候,不能再為了顯壯亂來了。
「管線固定好,尤其要避免滑動。」凌然一件件的檢查物品,全部看完,才開始膝關節手術。
「手術刀。」凌然發出命令的同時,一把冷冰冰的不銹鋼刀,就落入了他的手中。
凌然低頭看看刀,重新認識到了它凶器的一面。
只是一瞬間的遲疑,凌然就沿著劃線的位置,輕輕的劃破了徐永昌的膝蓋皮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