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可以伸手進去止血。」凌然站到了泌尿科的郭立清主任身側,緩緩的伸手入內。
肝臟出血,向來是個復雜問題。
肝膽外科的醫生們,可以說是一輩子都在與出血打交道。
現場雖然有普外醫生也玩過肝膽,但在這個時間,他們是不敢貿然上手去碰肝臟的,尤其是剛剛切過的肝臟。
凌然緩緩上手,卻是一邊以極輕的手法觸碰著,一邊在腦海中判斷著患者的情況。
「不是大問題。」凌然很快做出判斷,道:「可以再填塞一點紗布。」
「繼續填塞止血?」有醫生提出疑問:「出血的原因是什么?」
「其他手術的牽拉是最大原因。」凌然聽到了問題,就給了回答。
剛才提問的醫生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,立刻閉口不言了。
目前尚在手術期間,誰都不敢保證,自己的操作就不會牽拉到其他部位了。
到時候,若要討論罪魁禍首,想要做成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情景,也需要實力配合的。
凌然是能替馮志詳的徒弟止血的醫生,在場的醫生,顯然不想講自己放在對峙的境地中去。
「能止住血嗎?」霍從軍只問結果,順便松解了現場的緊張氣氛。
凌然點點頭,道:「沒問題。但要一陣子。失血量應當是緩慢減少的。」
「好。」霍從軍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。
其他人繼續做自己的工作。
失血量漸漸的降了下來。
眾人的心情,也變的輕松了起來。
「看來是止血止住了。」
「失血控制住了,就可以不著急了。」
「腹腔現在一團亂麻啊。」
大家輕聲的聊著天,手術室里的氛圍,慢慢的變的正常起來。
「郭主任,聽說你又給院長許諾了?」骨科的主任玩著骨盆,順便聊天。
郭立清「恩」的一聲,道:「誓言。」
「對了,郭醫生的誓言的故事,還沒有講給凌醫生聽呢。」骨科主任有意逗趣。
要說在醫院里,骨科主任對下是極厲害的,但是,作為醫院最賺錢的科室,骨科主任更要夾著尾巴做人。
當然,醫院科室之間,平常是王不見王了。
凌然站在一旁,默默的看向骨科主任,一點聽故事的情緒都沒有。
骨科主任於是講了半天,自己先是笑了出來,才道:「我聽到的版本,是郭立清守在廁所里,看人家的包1皮過長了,就送到醫院來。」
手術室里,有好幾個人都笑出了聲。
「最厲害的部分我還沒說呢,聽著……」骨科主任嘿嘿的笑兩聲,道:「後來還是湊不夠100個,最後,郭教授就自己給自己切了包2皮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