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然已經正式歸隊,如此一來,凌治療組的手術任務就立即變的繁重起來。尤其是在凌然上了門診以後,收入的病人,將由全治療組承擔,或者說是分享。
如呂文斌這樣的醫生,現在不僅要給凌然做助手,並完成日常的管床工作,遇到較為簡單的屈肌腱縫合的病人的時候,他也有機會主刀。盡管例數不多,但是,算上前前後後的准備和照看,一個病人8小時都不一定夠用——而呂文斌手底下,可是沒有住院醫的,最多只能讓規培和實習生寫寫病例之類的。
至於張安民這樣的醫生就更忙了。
現如今,張安民橫跨急診中心和肝膽外科兩條線,論行政范圍,跨度比凌然還要大。再加上八寨鄉的飛刀,張安民是一分鍾的休息時間都沒有的。
如果說,凌然在巴西的這段時間,凌治療組的醫生們,還有相對比較充裕的休息時間的話,張安民卻只是更忙了。作為肝膽外科確鑿無疑的二五仔,賀遠征現在有機會用張安民的時候,都是將之當消耗品來用的。
盡管說,醫院早有「女人當男人用,男人當牲口用」的傳統,但役使牲口的方式還是很多的。
家生子的大青牛,與別人家的青騾,用的方法肯定是不同的。
為了能多活幾天,張安民出了會議室,就做可憐巴巴的樣子,找到了馬硯麟:「小馬,咱哥倆處的還是挺不錯的吧,我看你這邊也不一定願意長休息……」
「換三個夜班。明天你休息,我給你值班。」馬硯麟看看張安民,蒼白的臉頰後面,是瘋狂運作的大腦。
張安民哆嗦哆嗦嘴唇:「三個夜班太多了,兩個吧。」
「呂文斌已經出兩個了。」
「得,三個就三個!」張安民咬牙應了下來,24小時的連休還是非常稀罕的。
……
周五下午。
6點鍾。
陳驍旺如約來到雲華醫院急診中心,差不多是踩著點到的。
「您是我見過的,最有派頭的病人了,真的。」值了一天班的馬硯麟,臉色變的紅潤了一些,見到陳驍旺,也有閑心開玩笑了。
陳驍旺無奈解釋著:「我是沒辦法,說好的5點鍾下班,4點50離開,就算是曠工,考勤都是設計好的……」
「做啥都不容易。」馬硯麟笑一笑,臉龐上是干枯的青春。
「哎……」陳驍旺嘆了口氣,再跟著馬硯麟上到病房,做術前准備,繼而又忐忑的問:「2天半的休息時間,沒問題吧?」
「60個小時,我們凌醫生可以的話,你就可以。」馬硯麟沒有把話說死。
陳驍旺垂著腦袋,看護士打留置針,提前做補液等等……
嗡……
陳驍旺的手機震動了一下。
他接起來看,卻是公司的同事的問候。
陳驍旺笑笑,隨意的回了兩句。
嗡嗡……
手機再次響了起來,依舊是同一名同事留言道:「方便的話,記憶一下手術的細節,術前術後的狀態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