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安民神情一動:「怎么講?」
「我們有錢有人有支持,賀遠征不會蠻干的。」
「賀主任有時候是挺蠻的。」張安民小聲道。
「蠻就蠻唄。」左慈典無所謂的道:「真當我們不敢做肝膽二科嗎?」
張安民驚詫:「我們會做?」
左慈典:「不會。」
張安民愕然。
「但賀主任如果一定要走到這一步的話,他的態度也就明了了。到時候,你覺得霍主任和咱們凌治療組,會怎么做?養著他嗎?」左慈典笑笑,道:「結果不會變的。你做副高,賀主任會不開心,會覺得矮人一頭。但不讓你做副高,賀主任一樣不會開心,一樣會矮人一頭的。」
左慈典說到此處,表情嚴厲了一些,道:「現在的狀態就是這樣,肝膽外科有一半的手術量是凌醫生和你做的吧,沒有了這一半的手術量,肝膽外科的獎金得少三成吧,錢少了,手下人就能看得起他了?」
張安民緩緩點頭,又趕緊道:「主要是凌醫生做的,跟我關系不大。」
他算是明白了,賀遠征其實已經是被吃的死死的了,不由心安下來,轉瞬,又對那么多主任和副主任們,拼命的做手術做研究,有了新的認識。技術不行,尤其是技術被同醫院的其他醫生全覆蓋的話,那對醫生來說,根本就是陰雲壓頂,死路一條。
「再來一只白的竹鼠。」左慈典又點了旁邊一只比較可愛的竹鼠。
「白的貴40,一斤。」邵老板特意提醒了一句。
左慈典點頭,又問:「為啥貴40?」
「因為好看啊。」
「但上桌的時候,又看不到顏色。」
邵老板愣了愣:「你可以拍個照片給大家傳一下嘛,或者我用店里的打印機給你打一張照片。這邊光線就挺好的。」
邵老板說著,就將白色竹鼠提到了有燈光的屋檐下。
白色的皮毛在黃色的燈的照耀下,閃著沒什么用的光。
左慈典尚在猶豫,張安民拿起手機,照著竹鼠拍了一張端正的照片。
「左醫生。」張安民將照片展示給左慈典看。
「挺好的,像遺像。」左慈典點了點頭,再對邵老板道:「拍好了,竹鼠丟籠子里吧。」
邵老板點點頭:「回去還得麻煩你們給包扎一下。」
說著,邵老板將竹鼠丟入一個小籠子中,竹鼠的毛皮上,現出一抹紅紅的血跡。
「手給抓破了?」張安民瞪了那白色竹鼠一眼:「哪條腿撓的,回去烤好了給邵老板補補。」
「不是這只撓的。開頭那只。」邵老板搖搖頭,為白竹鼠辯駁了一句。
「您這么能忍。」張安民訝然。
「習慣就好。」邵老板笑笑,像是一個賣竹鼠八個月的老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