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嘿,看樣子,你這波殷勤是白獻了。」主治羅光是韋清治療組里,最關注任麒的。兩人路子有點接近,連提醒都是比較接近的中等中胖,很容易就會變成一個生態位的競爭者。
任麒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:「也沒啥損失嘛。」
「早上多睡兩個小時,它不香嗎?」
任麒眼神飄忽了一下,從什么時候開始,就沒有試過睡覺睡到自然醒了?大約是見過凌然以後吧。
這算不算是一見君顏誤終身?
任麒想的痴了,太過於早起的後遺症,讓智商都下線了。
羅光笑笑,自覺占了上風,也爽爽的去准備手術了。
一日無話。
第二天一早,羅光又見到了查房結束,完成了手術准備的任麒。
羅光的表情不由凝重起來。
問題嚴重了!
同事太努力了怎么辦?
一個正常工作的同事,會讓劃水的我顯的又懶又蠢,一個努力工作的同事,卻會讓正常工作的我顯的又懶又蠢!
羅光決定與任麒好好談談。
羅光緊緊盯著任麒。
任麒走了出來。
任麒開口:「老羅,又香了兩個小時?」
羅光臉色一僵,又是一笑:「任醫生……」
「我有點困了。」任麒不想跟羅光爭鋒相對了,於是主動退讓一步:「您先去接客吧,我得去小眯一陣,過會兒上手術呢。」
「接……」羅光望著任麒的背影,一句天都不想聊了。
接下來幾日,任麒照舊是我行我素的做著事。
每個凌氏清晨,任麒都是一個人來,等到別人來的時候,他就躲去值班室睡一會,然後再參加主任參與的集體活動,或者直接去做手術。當天若是沒有主任過來的話,任麒也就不出現。
這樣的生活,任麒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。
曾經,任麒都是奔著和睦科室的念頭做事的。
現在……他不那么想了。
和睦不起來啊。
要在敵人的地盤上,扎下跟腳,哪里能不得罪人呢。
到時候,說是十面埋伏都不為過。
既如此,任麒又哪里在乎科室和睦不和睦呢。
不和睦才好!
任麒雖然打的是這樣的主意,但做手術的時間,還是盡可能的跟韋清等人學習,回家以後,亦是拼命的復習——正如張安民副主任醫師所言,在敵人的地盤,每多一分力量,都是有用的。
日子毫無波瀾而艱苦。
任麒熬過一天算一天的過著日子,頗有些體會到度日如年的感覺。
直到這一天清晨4點30分,任麒再次行走在普外科的走廊上,遇到了一個濃黑色的背影,他的生活,才起了輕輕的波瀾。
白熾燈下的背影,被拉的纖長而彎曲,像是內褲太緊導致的生殖1器彎曲。
任麒的眼睛瞪的又圓又小,竟而有些激動。
他的腦海中,已經為即將到來的對話,做好了設計。
最好是一名年輕的女醫生,實習生最好,用期待的語氣說:「任醫生,我想跟你一起查房。」
或者,是那種故意平淡的語氣喊「任醫生,真巧啊」,也是能夠接受的。
濃黑色的背影晃動了一下。
任麒揉了一下臉,讓太早起床的臉部殘余膠原蛋白活動開來。
接著,就見一個端著痰盂的老頭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。
「是醫生啊,嚇我一跳。」老頭對任麒沒什么好臉色,抱著肚子,回了病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