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呂醫生,不會有問題吧。」宮凱捷的家屬見呂文斌的臉色微變,又不免焦慮起來。
「沒事,我是想到別的事了。」呂文斌呵呵的笑兩聲,連忙安撫他們。
「沒事就好,今天家里遇到的事太多了,現在就想聽沒事兩個字。」宮夫人勉強笑笑,又眼神不安的看了看自己女兒。
婚禮原本應當是女孩子最風光的日子,萬眾矚目的炫耀時光,結果婚禮尚未舉行,迎親的車隊就變成了事故現場。
雪上加霜的是已經領證了的丈夫提出的離婚要求,更是瞬間將女孩打入到了自閉狀態。
宮夫人暗嘆一口氣,她其實偷偷給「前女婿」打了電話的,但對方意志堅定,歷數女兒種種「作態」,也是說明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。
宮夫人哪怕再不明白事理,也聽的出來,「前女婿」話里話外的核心,無非是「爺懶得伺候」了。
的確,作為美院頗有前途的青年教師,他是可以伺候「喜作」的老婆的,但如果是「沒錢沒背景又作」的老婆,他就沒興趣伺候了。
「朱老板。」宮夫人的目光轉向另一邊。
飛瀑畫廊的朱老板,專程趕過來,跟她聊了許久,此時是被宮夫人視作貴人了。
「呂醫生,咱們借一步說話。」朱老板40多歲,留了長發,看起來還有點中年小帥氣的樣子,休閑西裝和白襯衣,看著還帶點貴氣。
呂文斌「恩」了一聲,跟著朱老板到了角落里。
「呂醫生,如今手術結束了,我這個小禮物,應該是可以送出來了吧。」朱老板還是笑呵呵的拿了紅包出來。
「不要。」呂文斌義正言辭,他是真的沒興趣,要賺錢,他現在每個月的房租收入都要超過工資收入了,當然,凌治療組的獎金還是挺多的,但也不是讓他每天起早貪黑的動力。紅包就更不是了。
呂文斌與朱老板推讓幾次,遂道:「您如果一定要給,我就只能拿去給你們繳費了。」
「唔……那先這樣。」朱老板順勢將紅包收了起來,再道:「呂醫生,其實真的是要拜托您一件事,看您性格直率,我就直接說了吧。」
「恩,我時間也緊張。」呂文斌其實也有些不耐煩了。
朱老板咳咳兩聲,道:「其實還是宮凱捷宮先生的事兒,您剛才說,他的手能恢復八成,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,他能恢復畫畫了?」
「差不多吧,看畫什么了。」
「素描能行嗎?」
「總得重新適應吧,而且,我不知道你們畫家的標准是什么……」
「畫家的標准?」朱老板突然笑了一下,道:「我們的宮畫家是現代藝術家,沒必要用什么標准來框他。」
「現代藝術家?」
「恩,如果他的手指能恢復好的話,我准備給他辦個畫展,我的計劃,是電視台報紙的傳統宣傳渠道以外,還會在網絡上做很多的宣傳,到時候可能會有采訪和拍攝計劃,還希望雲醫能配合。」
呂文斌一愣:「我知道了。」
「麻煩呂醫生了,不過,對大家來說,可能都是一個好的宣傳機會呢。」
「借著車禍做宣傳,我們可沒這么狠。」呂文斌也不在乎一個畫廊老板高興不高興,隨口就是一句:「萬一大眾不認怎么辦?」
「沒事,我們做畫廊的,就是要承受這樣的風險嘛。」朱老板藏在心里的一句話沒說出來,就算宮凱捷的手指沒法恢復,他也可以用這個名義,將畫廊積壓的宮凱捷的畫賣掉一些,總不會太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