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的司雪梨,哪還有平日在網絡上電視上看到的明艷動人。
頭發亂糟糟不說,裙子又臟又破,臉蛋也黑了幾處,最引人矚目是一雙腿,沾滿了泥和草,腳上的綳帶紅紅的,有血跡滲透出來,不說的話,還以為她是從哪個大山窟里跑出來的呢。
太太。
司雪梨聽見這稱呼,頓時知道老者也是庄臣的人。
她以為老者是生活在這村落里的人,張磊只是借他的房子住而已。
但細看,老者雖然頭發全白了,但雙眼如炬般,閃著一股子超越同齡人的精神勁。
不得不說,老者身體保養得真好。
老者從司雪梨眼中看出了詫異,笑了笑:「先生談戀愛這種大事,我們都知道了。」
鐵樹開花,拼死也得八卦。
「……」司雪梨這下更尷尬了。
「來,先去洗個澡吧,洗干凈我們再談,不過這兒設施比較簡陋,你別介意。」老者說完,作勢要領司雪梨去浴室。
「別別別,」司雪梨擺手:「……庄臣在哪?」
她想先去看看他。
千里迢迢一路顛簸,可不是來旅游的。
「噢!」老者一拍腦袋,猛然醒悟般:「也是,為世間情為何物,直教人吃不下飯,來來來,這邊,跟我來。」
「……」司雪梨默然跟上。
庄臣所在的房間在一樓,往客廳左邊的長廊走,穿過幾間房,就到了其中一間。
居於深山中的屋,稱不上裝潢與布置,就是普通農村的房子。
司雪梨跟著老者站在門口,一眼,便看見躺在床上的庄臣,以及,正在替他上葯、姿色十分美艷的女人。
雖然是夏天,但深山的氣溫並不高,女人跟不怕冷似的,身上是無袖的露臍裝,下身是超短緊身褲,那打扮,就像是剛剛從夜場玩完回來一樣。
重點是,庄臣此時赤著上半身,精壯的腰身成為這簡陋房間里唯一的亮點,女人正彎腰伏在他腰際動作。
由於女人穿著實在太誘人,讓人無論如何都想像不到這是醫生治病人的畫面,反倒像是……
調情。
好他個庄臣,虧她在外邊擔心他,兩個寶貝掛念他,他倒好,雖然身處的地方不是條件不是特別好,可身邊卻有個頂級的美人兒照顧著,定是樂而忘返,樂不思蜀了吧!
腳底的痛鑽心的傳來,司雪梨突然覺得她把自己弄的一身狼狽像極個笑話,一路上被張磊玩不說,結果一來還要看到這樣的場景……
庄臣原本在閉目養神。
這毒性太強,每天晚上都要發作好幾次,這不,剛剛發作完,正想著清洗完傷口好好休息一下,結果一道稱不上是強烈、但足夠引起他注意的視線從門口處傳來。
庄臣警惕般睜開眼睛,朝那道視線看去。
四目相對。
「!」
庄臣驚的一下子從床上坐起!
雪梨?
她怎么在這?
而且,怎么一身狼狽?
特別是她右腳處猩紅色的紗布一下子吸引了庄臣的注意。
她受傷了!!
這認知一冒頭,庄臣立刻顧不上發痛的傷口,將替他處理傷口的柳雁往旁邊一推,立刻下床。
「哎呦喂!」柳雁手中的鉗子和棉花球掉了一地,庄先生是詐屍還是怎么著,前一秒不還毒性發作完死氣沉沉的么?
「雪梨!」庄臣喚她。
司雪梨轉身往外走。
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有這番不明智的舉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