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雪梨側頭朝跳樓台看去。
那塊木板那么擠,有人站在頂端的時候頂部會微微往下壓,而且風又大,人真的冷不丁就會摔下去。
她系著安全帶站上去心里都在打鼓,他卻好,身上連根繩子也沒有,就敢光明正大站上去。
「我這種人死的次數還少?」庄雲驍像聽到天方夜譚一樣,盯著手機屏幕里她的小臉:「閻羅王都不敢收我,我為什么要怕?」
「……」司雪梨真真感受到了他的狂妄,不想繼續這種沉重的話題,她道:「不過跳下去之後心情真的沒那么壓抑了,難怪那么多人向往刺激的游戲 。」
尖叫真的很能釋放壓力。
雖然知道這個理,但尋常人平日也不會無事就嚎一嗓子,先不說環境允不允許,在一般環境下人都是有所保留的,即便尖叫也不會用盡全力。
只有在特定環境下,好比剛剛,她真的太害怕了,於是毫無保留的尖叫出來,尖叫是真真從身體里發出的,就像經歷一場清理心靈垃圾的過程,現在過後,她覺得渾身輕松不少。
好像煩惱已經隨著尖叫排出體外。
庄雲驍拍夠了,收起手機,見她親口承認心情舒緩,揚了揚眉,有點嘚瑟。
「你怎么知道我被綁架的事?」司雪梨很好奇,他這場散心來得太及時,他也知道她心情不好。
庄雲驍抬眸看她一眼,嗯哼一聲,示意沒有他不知道的事。
司雪梨笑了笑,相處下來她覺得他真就是隨心所欲的少年。
是的,少年。
做事魯莽,任性,粗言穢語,崇尚暴力解決問題,可是,出發點是好的。
這一場蹦極就像及時雨,及時排泄了她心底的垃圾情緒。
司雪梨由衷道:「總感覺你什么都知道。」
不僅知道她被綁架心情不好,就連她爸爸戒指的事也知道,及時替她保住。
司雪梨真真對他有點好奇。
不過她更知道,這位叛逆少年肯定不會輕易回答她的問題,所以她就不問了。
等下次吧,若再有見面機會,看能不能套出些話來了。
司雪梨覺得自已的想法有點危險,她竟然不抗拒和他見面,並且還希望有下一次。
「走吧,送我回去,快到點了。」司雪梨手撐著地板站起。
雖然她這想法危險,但並不可恥。
因為庄雲驍對她來說只是一個充滿神秘色彩的人,她對他有的只是正常的好奇心,並沒有其他情感。
她最喜歡的,還是庄臣那種成熟穩重的人,畢竟已經過了喜歡顛沛流離的年紀,她喜歡將一切打理得妥帖,只管安心享受,不用擔驚受怕。
好比此時,司雪梨察覺到隊伍里仍有人在仇視她這種沒有素質的插隊者,謝天謝地,幸好她的孩子們不在,不然她就是一個帶頭做壞榜樣的壞媽媽。
兩人雙雙乘坐電梯下去,朝露天停車場走去。
踏入停車場范圍司雪梨察覺周遭氣氛不妥,因為從他們進入停車場地界那一刻起,幾乎車與車之間都出現一至兩個戴著口罩的男人,男人們手里各自握著鐵棍,一副來尋仇的樣子。
但當看見某輛車子後面所站著的壯男時,司雪梨恍然明白,原來真的是尋仇。
壯男也是厲害,短短時間內就能召集人馬,看來也是道上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