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太嚇人了!」
「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。」
農婦見氣氛對味了,越講越興奮:「真的,我沒騙你們,住在最里面的那戶寡婦,她老公就是因為晚上騎車出去打算去縣城給她找醫生,結果人就死了,泡在水里,都泡腫了!」
「世上真有那玩意嗎?」
「對啊,好刺激,說得我想出去體驗一下。」
「對對對,但是我又好怕。」
農婦聽後,擺手:「你們年輕人就是這樣,看見新鮮事就想去冒險,我警告你可別亂來。當初村頭陳家的一對雙胞胎兒子就是不信邪,晚上拿著手電筒就跑出去探險,結果有去無回,現在陳家那一對夫妻又瘋又癲的。」
眾人聽了後,面面相覷,噤聲。
司雪梨自聽到「整條村的人全部死去」後,就一直陷入沉思。
後面大家的對話她都沒怎么用心去聽。
直到腦海里浮起庄雲驍曾經說過「一條村,三百多戶,兩千多條人命,他拿什么跟我和解?」時,猛的一個激靈:「大姐,你說的村,叫什么名字?就是在山那邊嗎?」
「對啊,就是山那邊,」農婦撓撓頭:「叫啥來著,不知不覺這事都過去二十多年了,寧雲縣,對,就是寧雲縣!跟咱們寧鄉縣只有一個字不同!」
寧雲縣。
雲縣。
雲。
雲驍,雲深,都有一個雲字。
莫名的,司雪梨把這兩者的事結合在一起。
察覺到這一點,司雪梨倒吸一口冷氣,極大的震撼在心里頭翻涌成結,讓她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原來庄雲驍所說是真的,他真的遭遇了全村滅門的慘劇,這種現象極的滅門,跟屠殺也沒分別了。
難怪他出現在這里,難怪他今晚情緒如此低落,難怪他總是穿著一身黑衣……
對了。
他確實總是一身黑衣。
以前以為他是耍酷喜歡穿黑色,可原來不是的,他也是在用自已的方式去祭奠什么,只是,她沒有發現。
她倒是留意queen穿白色是為了失蹤的親生女兒,卻從不曾想過,庄雲驍穿黑色是為了一條村的性命。
他這人……
司雪梨心頭涌起一陣苦楚。
正正是他的吊兒郎當漫不經心,總讓人輕易忽視他的痛和悲。
如果他能稍微向外人袒露一點點真實情感,她想她早就能猜出來。
只是,他不是庄裕森的兒子嗎,寧雲縣跟他有什么關系?
農婦的聲音繼續響起:「……說來寧雲縣差不多就是這段時間出事的,具體幾月不記得了,反正是冬天。」
「媽耶。」
「我們來得也太湊巧了。」
「嗚嗚嗚打死我我也不會跨出村子的,好可怕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