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律師來找我了，你這次是認真的嗎？」司雪梨本來不想再一次自取其辱，但是楊管家讓她再試一次，那她就試試吧。

庄臣看著她，回應：「我對你哪一次都是認真的。」

極致認真，極致虔誠。

然而……

卻敵不過她心懷天下。

司雪梨雖然覺得自已已經習慣了他的冷漠，但當再一次聽到肯定的話語，心尖處還是控制不住泛起酸澀：「……庄臣，再給我一次機會，好不好？」

許是夜深人靜，加上剛才渾渾噩噩的睡了一覺，現在沒精神，人情緒有些脆弱，否則她不會說出這種話。

清醒時候的她，很明白自已辜負了他，並不敢奢求他原諒。

庄臣靜靜看著她，不表態。

司雪梨向前走幾步，走到他跟前，抓過他的大掌，讓他溫熱的掌心貼在自已扁平的肚子上：「你看，你不要我，你女兒怎么辦？你不是一直想要個女兒的嗎？萬一這次懷的就是女兒呢？庄臣，你……」

司雪梨止住了話頭。

因為庄臣把手抽了回去。

不帶一絲留戀。

「孩子要是出生，我會給你贍養費。」庄臣盯著司雪梨的肚子，語氣平平。

「……」司雪梨向後踉蹌一步，因為他用的是「要是」這個詞。

意思是，如果孩子不出生，也可以？

他向來最愛小孩了，但是話卻能說到這份上，代表這回他是真的……

真的對她失望，死心。

庄臣見她如此，就像一塊碎掉的玻璃，哀傷得旁人一眼就能感受出來。

正想開口說什么，結果身體里起了一絲異樣。

庄臣抬腕看一眼表盤，時間到了，語氣里生起一絲不耐煩：「還有事嗎，司小姐。」

「沒，沒事了。」司雪梨茫然搖頭，感覺渾身的靈魂都被他決絕的態度榨干，一時間，她也不知道要干什么。

庄臣收到答復，長腿一邁，繞過她，推門進屋。

咔擦一聲關門聲響，走廊恢復寂靜。

半小時後。

司雪梨渾渾噩噩的回過神，發現自已走到了一條陌生的小路。

夜已夜，路上的人和車都變得稀少，只有昏黃的路燈在盡職盡責照亮道路。

哎。

去哪呢。

司雪梨抬頭看天，第一次做人如此沒有方向。

……

「媽咪你去哪里啦？」

早餐時間，小寶看見媽咪回來，立刻下了椅子噠噠噠走到媽咪跟前，牽起她的手，一雙骨碌骨碌的大眼睛緊緊盯著媽咪的臉，想發現蛛絲馬跡。

司雪梨太熟悉小寶這模樣，每次小寶覺得她不開心，就一定會用這認真的眼神打量她，希望能看見她的不開心。

「小寶啊，媽咪有話要和你說。」司雪梨將小寶抱起來，走向餐桌。

不瞞了，小寶已經長大，她應該能和大寶一樣，理解這次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