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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臣待雪梨離開郵輪之後,連開了幾個會議,等他回到辦公室,已經是下午四點。
庄臣一進辦公室,便察覺有些不同,他不動聲色朝著身後的鄭助理吩咐:「我眯一會,不用跟進來。」
鄭助理知道先生累了,昨晚通宵一夜,今天又是各種緊鑼密鼓的會議:「是的先生。」
就在門外停留。
庄臣把門關上,看著從一扇櫃子後冒出來的庄雲驍,從庄雲驍的模樣,庄臣已經隱隱猜到他為什么而來。
「你想瞞一輩子?」庄雲驍開門見山,直入主題。
司雪梨給他的那瓶葯他根本不用檢測,百分百肯定就是凱里的毒。
這毒還要是從庄臣身上掉出來……
若不是本身中毒,正常人會帶著毒到處跑嗎。
庄臣收回視線,朝著辦公桌走去,語氣鎮定:「不知道你說什么。」
「是嗎?」庄雲驍就料到他會裝蒜,於是摸出手機:「那我叫司雪梨過來問你。」
「……」庄臣腳步頓了頓,沒想到庄雲驍這么卑鄙,竟然擺出雪梨。
好吧,這一戰,他不戰而敗。
庄臣反問:「是又如何。」
他的毒要是一輩子不好,他就瞞一輩子。
庄雲驍見庄臣承認了,果然,庄臣是中了這種毒,追問:「你什么時候染上的?」
「你們在山頂被轟炸的那天。」庄臣如實托出。
庄臣將文件扔在辦公桌上,之後將自已扔在寬大的辦公椅里,雙手搭在小腹上,閉目。
這種葯的副作用太大,除了令人身形消瘦,精神也大不如前。
動不動就覺得很累。
「凱里是不是用這個作為交換條件,才肯放司雪梨走?」庄雲驍又問。
凱里那變態,怎么可能輕易放過司雪梨,畢竟司雪梨也是費鴻信的女兒,也是凱里的目標啊。
凱里巴不得他們死。
庄臣沒有答話。
真相是如何並不重要,重要的是他已經染上凱里的毒,而且遲遲解不開。
而他的癮,也越來越深,難以自拔。
「你應該讓司雪梨知道。」庄雲驍說。
這么說來,庄臣這是一命換一命,司雪梨那蠢女人要是知道,肯定會感動得眼淚嘩嘩流。
看到庄臣這么愛司雪梨,庄雲驍也挺欣慰的,雖然這欣慰背後摻雜更多的是苦澀。
如果他不是無意中發現自已的身世,發現自已和司雪梨的真實關系,他才不會跑出來做這種老好人。
他會趁司雪梨和庄臣分手這段時間,拼了命對她好,撬牆角。
庄臣睜開眼,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絲的疲弱,語調淡淡:「如果雪梨染上,她也許能熬到解葯出來,但是腹中的小孩一定保不住,她該多傷心。」
在她的生命里,沒有什么比小孩子更重要。
「也是。」庄雲驍承認這後果,母體染上毒,就算胎中腹兒大難不死,也萬萬不能留。
留下來,也會天生帶著毒癮。
所以只要染上,橫豎孩子也是留不住的。
看來庄臣也是明白,如果這事告訴司雪梨,她這蠢女人,一定會寸步不離照顧。
「所以,不要告訴她。」庄臣看向庄雲驍,語氣里有一絲請求。
他在最難受的時候都能忍住沒有找她,好不容易狠心把她推開,不能功虧一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