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事是能無條件妥協,但有些,一步也不可以。
司雪梨從他這話里聽出一陣關於底線的味道,知道他擔心她,否則之前也不會忍著痛苦將她推開。
好吧,那她就不讓他擔心了。
司雪梨收回手,改為抱著他的手臂,窩在他懷里:「你要帶我去哪里吃飯?」
「快到了。」庄臣說。
司雪梨不再問,靜靜依偎他,同時觀賞路邊飛快後退的夜景。
真幸福啊。
這樣一個夜晚。
結束一天的工作,他來接自已吃飯,享受難得的二人世界。
很快,車子在一輛建築前停下,兩人下車,上樓。
司雪梨知道庄臣要帶她去餐廳吃飯,也不多問,靜靜跟著他一塊走。
當進入餐廳,發現除了侍應一個人也沒有,而且餐廳布局有變化,干凈的鍋爐竟然放置在場地中央,其他桌椅被擺至一旁,只留下一桌。
司雪梨詫異:「你又包場了?」
都老夫老妻了,不用玩這一套吧?
「嗯。」庄臣給雪梨拉開椅子:「等等,很快就能吃。」
司雪梨好奇,咦,不用點菜嗎?
結果就看見庄臣走向鍋爐。
他挽起衣袖,露出一小截肌肉緊實的手臂,先在一旁的水池把手洗干凈,然後拿起食材開始處理。
男人手形很好看,無論做什么都像一幅藝術品,即使是做充滿煙火氣息的家務。
司雪梨看著這一切,懵了。
怎么回事,庄臣要親自下廚?
司雪梨可記得她上次住院的時候,他炒的菜很不及格,怎么這回煮起飯來就有模有樣了?
司雪梨坐不住,起身,走到他身邊,詫異:「你什么時候學會做飯的?」
而且看著庄臣在浪漫的餐廳里為她下廚,心里頭是說不出的溫暖。
難怪他不帶她回公寓做飯呢,有些感覺,家里是給不了的。
庄臣專注處理食材,回答:「以為你死的時候。」
「……」司雪梨心臟一下子像被大手緊緊握著,又酸又痛。
她看著他姣好的側臉,眼眶發熱。
「那時候都想好了,每年你的生日死忌,我都親手為你做飯。」庄臣道。
司雪梨吸吸鼻子,忍不住,傾身抱著他,臉埋進他料子上乘的襯衫里,聲音悶悶:「對不起。」
真的很對不起他。
想到他消失那幾天既幫她刻牌位,又苦練廚藝,看來是真的認定他們陰陽兩隔。
他做這些事的時候,得多痛苦啊。
庄臣說這些不是想讓她內疚自責,他只是向她解釋他的廚藝什么時候練的而已,見她又要哭了:「回座位上等著。」
「不。」司雪梨搖頭,之後抬起頭,盯著他那張讓人神魂顛倒的臉:「我就要抱著你。」
庄臣抿唇,露出淺淺的笑意,雖然戴著口罩讓人看不見,但是卻能感受到:「乖,這樣我不好做飯。」
司雪梨只好松開手,一步三回頭回到餐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