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臣心情復雜。
他知道什么是妊娠紋,之前逛論壇沒少見,現在沒有,不代表以後不長,一想到雪梨為他承擔各種風險孕育這個孩子,而他……
庄臣更加有負罪感了。
「沒。」司雪梨反應過來。
庄臣和別的男人不一樣,大多數男人覺得女人生孩子是很容易的事,大家都這么生,憑啥就你這么矯情。
可庄臣不是的,相反,他將懷孕這事看得很重。
先前她嘔吐沒胃口他都能自責一番,要是以後抽筋長紋啥的,他一定更愧疚。
「這個是預防的。」司雪梨說著,拿起床上的葯膏,讓他看清功效里頭那一句有預防作用。
「這葯膏哪里買的。」庄臣接過來又看了一遍成分,雖然說了孕婦可放心使用,但他還是覺得不放心:「先別用了,等明天拿去檢測之後再用。」
司雪梨見庄臣還是一如既往關心她,鼻頭酸酸的。
這樣的他,又怎么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。
可是,他為什么就是不跟她坦白呢,還撒謊騙她。
庄臣察覺雪梨一直盯著他看,抬起頭,與她的視線對上,發現她眼里有他讀不懂的情緒:「怎么了老婆。」
司雪梨搖頭,視線跟著往下:「沒。你不是說最近很忙,怎么今晚……」
司雪梨話語戛然而止。
視線定在庄臣大衣里側僅露出一小塊的襯衫上。
粉紅色的襯衫。
這絕對不是庄臣的風格!
他櫃子里頭所有的西裝不是黑就是白,想找第三種顏色都難,可如今他身上竟然穿著一件粉色襯衫!
驀然,司雪梨想起今天在餐廳聽到別人的談話,那女人說庄臣昨晚一宿都站在張瑤瑤家門口,今天清晨進去,但至於什么時候出來,沒有人知道。
白日宣淫。
司雪梨腦海很不合時宜浮起這四個字。
庄臣見雪梨一直盯著他脖子那塊看,下意識抬起在領結上摸了一把。
難道是太久沒有自已系領帶,生疏了,系得很丑?
庄臣還記得,雪梨住進庄園的第一天,他就假裝自已不會系領帶,而後這個任務一直是她的。
從不知道自已也是有小心計的,庄臣笑了笑,而後摟著雪梨的腰,耳朵貼著她的肚子,像以往一樣,想聽聽肚子里孩子的聲音:「老婆,報告出來,我體內的毒已經沒了。」
「是嗎。」司雪梨怔忡抬手在庄臣短而扎的頭發上輕輕的摸,但眼神卻是看向前方,空洞而無焦距。
對於他身上這件粉色襯衫,她耿耿於懷。
雖說昨晚下雨,他站了一夜,衣服濕了換很正常,可據她對庄臣的了解,他根本不可能穿這種騷包的顏色。
可如今他卻穿了。
因為襯衫是張瑤瑤給他選的,所以他唯命是從,對吧。
庄臣覺得雪梨的反應太冷淡,她聽到他好了,應該很高興才對的,怎會這樣。
庄臣從她懷里抬起頭:「老婆……」
「庄臣,你到底有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。」司雪梨看著他,本一直渴望他直接坦白,可現在看來,是不可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