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一旦失敗，你這一生的努力將會付之東流，你所做的一切，都會硝煙雲散，甚至你可能會親眼見到你所守護的一切，離你而去。」

「這個代價，未免大了。」

老人泡了一壺茶，遞給了辰天。

辰天喝過茶後：「甘醇香甜，就連這茶水都是瓊漿玉露。」

「這里，果然很美。」

辰天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，反倒看向了眼前的風景。

「我活下來了不是嗎？」

放下茶杯之後，辰天笑著看向了老人。

老人一愣，旋即笑了。

「局，在於一個破字。」

「你想打破枷鎖，實則，卻也戴上了枷鎖。」

「其實你想要打破這個局的辦法有很多，但你卻選擇了最危險的方式。」

「也不全對。」雖然面對這傳奇性的人物，但辰天也不再是當初的少年，所以並沒有壓力，反倒反駁了他的話。

「哦，說來聽聽？」老人很有興趣的看向辰天。

「其實，當初的計劃也不過是我的一個念頭而已。」

「我當時是真的想要結束這一切，因為背負的太累，天下為局，我為棋，所有的一切都被掌控。」

「我不甘心命運被擺布，所以我選擇了這個方式。」

「當然，也不是沒有收獲，至少命運神子出乎我的意料之外。」

「你說的是命運之神。」

「他又何嘗不是一個苦命之人，他以為自己是執子之人，卻不知，自己也是那眾生棋子之一。」老人一聲嘆息。

「那么，您呢？」辰天看向了老人。

「我？」

「呵呵，你看不出來嗎？」

「我只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，我只想在這里，守著一群羊，養著一群牛，安享晚年罷了。」老人笑了笑。

「真的只是如此嗎？」辰天也笑了。

他看向了那群牛羊：「其實，放下一切，也未必不是一種選擇。」

「你真的這么想？」老子很意外他的選擇。

「我散盡一身修為的時候，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打算。」

「連您這樣的存在，最終都選擇了避世，我不認為自己比你更優秀。」辰天看向了老人。

他的回答，讓老人無比的意外。

畢竟他所知曉的辰天，並非是那樣的人。

難道說，他真的放棄了？

但倘若他真的放棄。

又怎么可能設下了局。

「你真的放棄了？」

「您又真的放棄了嗎？」

辰天的話讓道祖一愣。

隨後道祖的眼神也變得落幕起來。

那一刻，他比辰天更像是一個垂暮之人。

他也久久沒有說話。

兩人就靜靜的看著眼前祥和的一切。

「你能放下一切嗎？」

道祖又看向了辰天問道。

這個問題，辰天也沉默了。

他有太多的牽掛。

也有太多的羈絆。

放下，並不是兩個字和一句話。

對於辰天來說，這兩個字無比的沉重，也是扛著的責任。

想要放下，想要忘記，這一切又談何容易。

「我的破局，本就是生或死。」

「況且，我現在已經變成了普通人。」

「對了，我現在會死嗎？」辰天很好奇，自己現在的狀態，是否會死。

「你如今沒了修為，已經是普通人，自然會死。」道祖回應道。

「我還能活多久？」辰天想在自己這幅身體生命的最後，看一眼這世間繁華。

「也許三日，也許三年。」道則回應了一句。

「現在我在什么地方？」

「仙穹大陸。」

「仙穹大陸？」

「我想看看這個世界。」

「可以，我不會限制你的自由，你想去什么地方全憑你自己選擇。」

「我想在這生命的最後，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，說起來，自從去了靈武大陸之後，就好像夢一場，如今我想看看這仙穹大陸的風景，見識一番，異世的風采。」

「可以。」

「對了，忘了告訴你，你昏迷的這些日子，靈武大陸已經過去了五十年。」

辰天停下了腳步。

當初他離開靈武大陸之時，帝劫降臨的時間至少還有兩三百年，沒想到自己居然昏迷了五十年之久。

「我如今在仙穹大陸，也回不去了不是嗎？」

「況且，我做了我該做的事情，剩下的一切都有定數。」

道則不再說話。

「前面百米，是牧羊鎮，仙穹大陸修煉的是仙法，這是一個靈氣充沛的時代，你自己小心，如果看遍了世間繁華，你可以回來，在這里落葉歸根，我們也算是家鄉人。」道則對辰天說道。

辰天點點頭。

邁出大步，走了出去。

「爺爺，您不留下老爺爺嗎？」

「孩子，留不住的。」道則露出苦笑。

「而且，他會回來的。」道則看著他的身影喃喃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