居然有人在里面撥弦?
豈不是大耳光明晃晃在殷氏一族臉上胡亂的抽!
「我必殺仙音閣那群小娘們!」殷陸琦拍碎身前短案,灑得茶水滿地都是。
但山門長老躲也不敢躲,生怕得罪這位堪稱殺神的殷氏二管事,他將求救的眼神遞給殷陸路,央他暖場。
「仙音閣,歷來譜寫仙樂天曲,不喜與人爭斗。」殷陸路端起茶杯淺啜半口,緩緩道:「也許他們是被人威脅了,不得不撥弦回復靈力。」
眾人暗暗點頭。
仙音閣盡是妙齡女子,醉心音藝,除開每隔百年的天基慶典,確實很少露面。
若無緊要,怎么可能無緣無故在殷氏祖墓彈瑟撥弦?
而且以殷陸路沉耽女色的本性,恐怕他這是對仙音閣心起歹念……
醉翁之意不在酒啊。
眾人猜測萬分,但絕不敢指摘一二。
要知道,南邊不遠的姑蘇城,已經因為殷陸琦肆意玩樂,屍橫遍野。
那個被搶女眷的世家,更是被滿門被屠。
其少主先是妻子被強侮,家中又遭此變故,本人還被打成重傷,已經一/夜白頭,道心崩塌了。
……誰還敢觸殷陸琦的霉頭?
殷陸路的心思一向細膩,自然察覺到眾人的異樣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我殷氏一族,萬年之前乃是天下四界鎮魔降妖的名門正派,如今為何落得如此地步?
泱泱長生之道,真的如此不堪入目嗎?
殷陸路心緒飄動,望著敢怒不敢言的眾人,轉頭向殷陸琦再勸:「管事,敢請少動殺念……」
話音未落。
殷陸琦勃然大怒:「你一路聒噪!有完沒完?難道你是門律長老上身?盡談清規!」
「普天之下,我殷氏一族誰人殺不得?」
「一群土雞瓦狗罷了!」
「仙音閣又如何?辰天又如何?」殷陸琦越說越怒,衣袍震盪:「族長還命你我盡心偵察那小子,何必呢!」
「他現在都跑進祖墓了,大鬧不休,難道也殺不得?」
「笑話!」
「殷陸路,我看你修道千年,愈修愈木訥了!」
這番連珠砲的話,噴得殷陸路滿臉口水,聲震四野之余,人人自危。
殷陸路顧及他的臉面,還有殷氏宗門大家的榮譽,不好爭辯,只得默默不言。
但殷陸天琦還覺得不夠,大手一揮:「除開辰天那斯,還有仙音閣的小婊子,應該還有外人闖進我殷家祖墓吧?」
「其家族站出來!」
「不然我將在場的諸位全部就地格殺!以作血祭陪葬!」
眾人大驚失色,事關生死,不得不指認那些搶先到場的家族。
盡管這些家族或多或少與眾人有恩怨,但現在,卻無人心頭痛快,反倒生起一股兔死狐悲的哀愴。
殷陸琦很滿意眾人的反應,看到那些被推出來的家族,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微笑。
「這就是得罪我殷家的下場!」他攤掌一按,磅礴的殺氣降臨如山而下,頓時壓得那些人七竅流血,嘭然暴體而亡。
「傳令下去!」
「務必把守山口!不得溜走任何人!」
「還有!」
「凡是祭祀不力者,屠滅滿門!」眾人唯唯諾諾的稱是,大氣都不敢出,顯然是被殷陸琦嚇得不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