岫雲漂浮。
天色已經大亮了。
辰天帶隊繞過密林,遠遠的看見晨光之下一座巍峨的軍寨,從西向東,牢牢扼守牧野灘塗的出口。
哨樓也早早發現辰天所部了,但因多次遭遇也未爆發激烈戰事,士卒並未敲響警鍾,倒是先派人下來問安。
「辰城主吉祥,敢問何事?」
樊長翔站出隊列,扔給他兩枚銀錠:「勞煩兄弟通報主帳,我家神尊求見。」
哨兵掂了掂手里的銀子,眉開眼笑,邊退邊行禮:「敢請諸位稍等片刻!」
半晌過後,偏將趙宏英拍馬而來,剛才那名歡天喜地的哨兵,此時正垂頭喪氣的跟在他身邊。
「辰城主晨日相見,不知有何貴干?」趙宏英欠身問完話,大手一揮,哨兵便上前不情不願的遞還銀錠,「本部
軍法森嚴,不受外財,但城主的一番心意收到了。」
瞧哨兵的委屈模樣,辰天樂了:「這點心意尚且不足為道,接下來的才是重頭戲。」
言罷。
永字營搬上鉚釘鐵皮箱依次擺開,然後露出其中白花花的銀錠,塊頭很厚實,大如拳頭,全是銀元寶。
哨兵大吃一驚,即使是在砧字營發餉之時,他也只見過滿地的麻錢,還未見過堆積如山的銀錠。
細看下來,怎么也有一萬兩,蔚為壯觀。
……這么多銀兩,偏將趙宏英究竟做過何事,值得辰天獻上如此巨資?
辰天收下哨兵手里的銀錠,隨手又挑出一塊銀元寶遞給他,抬頭又對趙宏項說:「七萬流民之事,勞煩趙將軍跑一趟了,本部正缺民力,可算大解燃眉之急了。」
「其中不少鄉賢,委托我代為感謝趙將軍,區區薄禮,不成敬意,還望趙將軍收下。」
趙宏英呼吸加重,眯眼看向燦如白雪的銀元寶,要知道,主將趙屏山治軍一向嚴苛,雖然從不克扣軍餉,但麾下的士卒也很少有發財的機會。
比如昨天抄沒七萬流民的家財,本部也只申領一些食物,並未多拿金銀,大部分都讓知事堂收走了。
若是收下眼前一萬兩銀元寶,砧字營甚至半年之內不愁軍餉,甚至還能借此再打造百套盔甲。
辰天將趙宏英滿臉異樣瞧在眼底,深知他已經有所動容了,於是趁熱打鐵:「感念玄甲砧字營軍容浩盪,本部故來討教,這些銀餉權當做學費了。」
「斗將?」趙宏英深知其意。
同時也被辰天一番說辭打動了,若是外人問起銀兩之時,完全可以用流民之事當做搪塞的借口。
哨兵們心領神會,樂呵呵抬起鉚釘鐵皮箱,健步如飛,迅速回到軍寨。
樊長翔對此頗為詫異,低聲問辰天:「玄甲砧字營的士卒果然天生神力,這么重的十幾口箱子,居然輕松抬走了。」
「哈哈,換成是你,一堆金銀放在面前,能拿多少就是多少,你也天生神力。」辰天莞爾。
樊長翔愣了愣,陪笑道:「那倒也是,我不僅健步如飛,甚至還能抱著箱子直接飛!」
閑聊過後,辰天拍了拍樊長翔的肩膀,示意他出陣斗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