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本家殷氏祖墓的陷落,導致地氣泄露,從而導致北域妖族輪番進攻。」
「而二伯與七叔,前去阻止,不料卻被辰天殘忍殺害,死得壯烈,死得令人扼腕嘆息。」
五影長老怔了怔。
老七殷陸路的人品還好,那不成器的老二殷陸琦,可是胡作非為的典范,臭名昭著。
只是老大殷陸微常常包庇寵溺,暗中為他隱藏不少罪名,善後頗多。
而殷建業提出的污名之法,瞬間將殷家的擺在正派,誰敢反對,便是勾結妖族的奸細。
這頂帽子扣下去,誰能抵擋?
辰天再強,難道可以與天下悠悠萬人為敵?
更何況,殷家的實力也不俗,底蘊極其深厚,而辰天又是初來乍到,拿什么與殷家斗?
五影長老越想越覺得此計甚妙。
「不錯。」
「辰天之事,現在交由你處理,切忌浮躁。」
「若是情況緊急,你可隨時叩請山門,請吾等出山。」
言罷,五影長老的身形逐漸暗淡,最終居然歸於祖祠北牆之上的圖畫,顯然那是一處福地洞天,畫中山河。
各大長老與管事,聽到五影長老的發話,深知殷家權勢有所改變。
現在,殷建業算是半個家主了。
但殷建業恭送五影長老與殷陸微之後,絲毫沒有搭理眾人的趨炎附勢,大步走出祠堂,遠望悠悠一輪明月。
「妙彤。」
「務必等我。」
明月不言,天階夜色涼如水,普照萬里。
清輝灑在樹影蒼茫的山林之中,辰天信步徐走,單薄的身影在小路上拉得老長。
童若然跟他行進百余里,終於發現其中規律,原來先生的路線,正是方圓千里平民逃難的必經之路。
先生關注這些凡夫俗子做什么?
砥礪道心?
童若然猜不明白,也不敢問,只是逗著懷里的麒龍,默默跟在他身後。
辰天翻過山脊,遠眺大地,終於發現前面有村落人煙了。
行經三四座大山,逾越百里,居然只有十幾戶人家?其余的人呢?
辰天想了想,回念起剛才那段陡峭山路,短短十丈百步,竟落崖摔死四五十名民夫。
他們聽命於各自所在山門,為殷陸琦祭祀先祖,竭盡全力的運送貢品。
上面催得緊。
這些民夫又沒有須彌戒指,只得拿人命填。
腳下的無名大山為此收納眾多冤魂,天陰鬼哭,怨氣極其滲人。
路邊的山魈以人為食,撐得雙眼發紅,絲毫不懼辰天從樹下路過。
而這些人。
只是滄海一粟。
以殷氏大墓為原點,連綿的大山到處都在上演慘劇,所謂十室九空,絕不只是簡簡單單的成語而已。
「走吧,今夜在杜家溝投宿,委屈你了。」
「先生言重了,我也是吃過苦的,這不算什么。」童若然連連擺手。「哦?」辰天走下山路,邊走邊問:「那種吃苦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