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有!」
「有!」
眾人大呼,緊握十石長弓,晃動的箭羽隨之抖落滿地肅殺,群情激憤。
「建功立業,正在當下!」龐興雲登高振臂,帶上一千弓弩手立即跟在辰天身後,大步流星的趕往前線。
與此同時。
斜月谷西岸密林之內,一支步卒也正在急匆匆的趕路。
伴隨枝葉簌簌作響,隊伍前列的趙玉堂拎起前裾一躍百丈,嬉笑道:「斜月谷地勢狹長,根本展不隊型,辰天居然敢從此率軍通過?」
「自水之戰,可見其用兵如神,為何如今昏招頻出?」
「依我看。」
「辰天空有盛名!」「公子還是穿上甲胄較好。」親衛沒有接他的話茬,反倒再三提及甲胄之事,「據殷飛所言,辰天箭術極其不俗,曾經兩箭逼得他不敢挪動半步,硬生生止住八千
軍勢。」
「哈哈,據殷飛所說?」趙玉堂縱步飄落在桂樹枝葉之上,回身哂笑,「常敗將軍的話你也信?」
殷飛出身中域殷氏,乃是殷建業入駐北域殷氏欽點的奮武先鋒,盛名在外,哪怕是自水之役慘敗,主將殷建元治罪也只是高高舉起,輕輕放下。
最終以讓出試煉名額為代價,簡單放過殷飛,可見他乃是龍虎騎兵之中的得力部將。
但昨天他在戴桂山再敗的消息一經傳出,威名大減,使得臨江城趙家長公子也懷疑其能力。
當然。
趙玉堂也有驕傲的資本。
他是趙家為數不多的雙修天材,不僅以武入道,善使長弓,本身的魂修也在靈台境八重天。
只是王修格深諳兵法,為人處事又比他熟絡穩重,所以他才被強壓一頭,世人提及臨江城也只知少主王修格。
但在昨夜子時。
一切都不同以往了。
因為趙玉堂見到跳崖摔斷脛骨的王修格了,披頭散發,惶惶如喪家之犬。
這讓他多年積蓄的怨氣瞬間煙消雲散,素來與王修格不對付的他,難得報之以笑臉,更是百般安撫聲稱要為王修格復仇。
否則他也不會帶領三千善射柘辭軍,外加七千普通步卒,搶在龍虎騎兵前面率先向辰天發動攻擊了。
「公子,等等我們!」親衛的輕功身法當然不如趙玉堂,瞬息之間已經相距千丈。
身後那些普通步卒更是體力不支,跑得氣喘吁吁,一萬人隊伍硬是稀稀拉拉的散布十余里。
斜月谷自西東的橫亘在鹿吳山與戴桂山之間。
靠近自水的西岸地勢最高。
這無疑也是阻擊谷底步卒的最好位置,可謂一覽無余,舉目無遮,簡直正是撈取軍功的天選之地。
趙玉堂白衣飄飄,一派天界出塵仙尊的瀟灑模樣,加之腳下的銀杏因秋染上滿枝金黃,更襯他豐神俊秀。
他俯望谷底整齊有序的南廂軍,嗤笑道:「一群螻蟻,也敢得罪北域殷氏?觸犯臨江城?」
稍過半晌,趙玉堂瞥見西邊斜坡陡崖似乎有人影閃動,定睛看去,正是身披重甲,手持陌刀的一千永字營。
「活靶子?」
「有點意思吶。」
他捻手打出響指,一張流光溢彩的龍筋長梢弓旋即具現而出,紫氣閃爍,蘊藏磅礴靈力。
只見他搭箭上弦稍稍一拉,兩支利箭霹靂而出,登時將一名永字營士卒釘在岩壁之上,雙膝盡碎。
縱使距離太遠,趙玉堂根本沒聽見慘叫聲,但看到那名士卒垂死掙扎的慘像,仍是開懷大笑,似乎重拾平常在獵場的樂趣。
「哈哈,這就是王修格嘴里的勁軍?」「也不過如此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