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陽本來沒當回事,直到現在她才終於明白了那話里的含義。
原來是這樣。
他沒在大楚的出使名單里,但不知怎么的,他就是來了。
昭陽去穆王妃那里,雖然沒能趕上用早膳,但是趕上了用午膳。
穆王妃心疼女兒昨晚回來得晚且喝多了一點,所以才讓她多睡一會兒休息好,可沒想到昭陽一來,剛坐下,穆王妃就瞧出了端倪:「怎的看起來還是這么疲憊?活像被抽走了精魂兒一樣?」
昭陽還特意敷了胭脂,聞言伸手捧了捧自己的臉,心道有這么明顯嗎?
但她嘴上不能承認啊,遂道:「哎呀,還不是昨晚見了堂嫂堂侄我太高興,一時貪杯。」
見穆王妃一臉將信將疑的樣子,畢竟知女莫若母嘛,昭陽想著她娘還很不好忽悠,順口就又胡亂地唏噓道:「我發現這女人和男人簡直一模一樣,只要酒色一沾,身體就會出於虧空的狀態。所以這真是非常危險的兩樣東西!」
她昨晚還全沾了。
穆王妃看了她半晌,道:「虧你有這樣的領悟。」頓了頓,又道,「昨晚真有那么開心嗎?」
昭陽點頭:「當然有。」
穆王妃:「可我怎么聽說你還哭了?」
昭陽忙往嘴里塞兩塊點心掩飾尷尬,囫圇道:「哎都是酒惹的禍!人生么,誰沒有個有感而發的時候!」
適時飯菜上齊了,穆王有事又到北夏皇跟前候著了,所以午膳就母子倆用。
昭陽餓壞了,又心結全消,故而吃飯吃得很香。
穆王妃見狀也很高興,明顯感覺到她比以往輕松了許多,她喜歡吃的就多給她夾一些。
穆王妃閑說道:「看樣子昨晚與你堂嫂相聊,讓你獲益匪淺?」
昭陽點頭:「嗯,那是。」
穆王妃道:「那改天娘也同她聊聊。」
昭陽道:「不著急,她也不是待這兩天就走了。」
飯後,昭陽攤在軟椅上消食,很快便覺得困意襲來。她勉力撐著眼皮又去侍奉穆王妃服葯。
穆王妃飲罷葯後,道:「外面日頭烈,你這會兒回去也曬,困了就在娘這里睡會兒。」
昭陽就渾身酸懶地爬上她娘的床榻,穆王妃伸手來解她的外衣,結果昭陽嚇了一嚇,登時瞌睡就醒了一半,趕緊捂著自己的領口,有些受驚道:「娘你作甚脫我衣服?」
穆王妃也嚇了嚇,道:「不脫外衣,就這樣悶著睡?」
昭陽道:「我就這樣悶著睡。」
開玩笑,要是讓她娘解了她的衣裳一看,簍子就捅大了。
穆王妃道:「可以往你最是怕熱。」說著便有些狐疑,「是有什么娘不能知道的?」
昭陽硬著頭皮吭哧道:「不是的娘,是我長大了,又不是小孩子了,哪能動不動就脫衣服?要是,要是一會兒爹回來撞見了,豈不是很不好?」
對,她爹可是絕好的擋箭牌。
聽起來是這個理兒。
昭陽又道:「何況,我要是不回我自己房間脫,我會很沒有安全感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