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羨起身道：「爹娘也早點休息。」

沈嫻問：「你可有吃撐著，要是像昭陽那樣，也不宜馬上就睡。」

蘇羨道：「我不像她那樣。」

隨後宮人很快把院子里收拾整齊，沈嫻和蘇折也回了房。

他倆傍晚在海邊玩了，回來又忙活了半宿，自是要沐浴更衣。

平時都是先後洗，只是今晚已經很晚了，蘇折便溫聲細語地問她：「一起洗？」

沈嫻約莫是貪了他幾杯酒的緣故，腦子一熱就點頭答應了。

於是很快，浴桶里灌滿了溫熱的水，浴桶也大得足夠容納下他兩人。

沈嫻眼見著蘇折在她面前抬手解衣帶，眉頭就跳了跳，突然有些清醒了，道：「我想起來還沒拿寢衣，我去拿。」

蘇折在身後問道：「你怕什么？」

沈嫻道：「你我夫妻多年我為什么要怕，是真的沒有拿衣裳。」

蘇折挑了一下唇角，道：「嗯，那你去拿吧。拿完再回來洗，我等你。」

沈嫻道：「你不用等我，你先洗。」

蘇折道：「既然是一起洗，我等等也無妨。」頓了頓又道，「除非你怕。」

沈嫻笑了一聲，道：「你倒是說說我有什么可怕的，你又不是洪水猛獸。你願意等那就等吧，但得在浴桶里等。」

隨後沈嫻就聽見蘇折入水的聲音。

過了一會兒，蘇折問她：「衣裳找好了嗎？」

沈嫻道：「還沒有。」

蘇折：「很難找？要不要我來幫你？」說著他就似起了身。

沈嫻一聽見嘩嘩水聲，趕緊道：「不用不用，我馬上就找好了。這就來。」

她慢慢吞吞抱著她和蘇折的寢衣走回來，搭在了屏風上。

沈嫻再回頭看時，見他靠坐在浴桶那邊，微微仰著頭，如墨的發絲都伸進了水里，暈染開，絲絲繞繞十分繾綣柔和。

水沒到了他肩處，水里的肌理線條隱約結實流暢。

蘇折沒在看她，而是闔目養神，似睡著了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