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嫻開口道：「說來，阿羨出事時我確實不在宮里，蘇折也去了宮外找我，所以當時什么都做不了。蘇家也沒欠我什么，相反我一直承他們父子兩個的關照，今生何其有幸才能成為一家人。」

頓了頓她抬起頭，定定地看著北夏皇，眼神強勢不容反駁，又道，「可我配不配為人母，不是皇上說了算的。

「他的童年缺失了一部分、我們只能相依為命的時候，皇上在他的人生里又扮演了什么角色，又給過他多少關愛多少照顧？

「皇上有什么資格說我配不配？或者說皇上怎么配說我配不配？我是阿羨的娘，我只有他一個孩子，而他也只認我一個娘，皇上便是再不喜歡，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。」

「你……」北夏皇氣得狠了，一時難以抑制抬起手掌來便欲給沈嫻一巴掌。

沈嫻感受到他的掌風，卻眼也沒眨一下，因為毫無疑問，蘇折替她穩穩地擋住了。

蘇折定定看著北夏皇，鮮少露出陰晴不定的神色，尾音兒極輕道：「你想打她？」

北夏皇被攔下以後才稍稍清醒了些，心下微沉，甩袖抽回了手，憤聲道：「朕看你就是仗著蘇折護著你，竟敢如此大言不慚！」

沈嫻道：「一直以來正是因為蘇折，我才避免針鋒相對。難道皇上是仗著是蘇折的爹是阿羨的爺爺，便可對我隨意指罵嗎？」

北夏皇道：「你要是照顧不好兒子，那趁早，你就把他留在朕北夏認祖歸宗！」

沈嫻微微一笑，道：「那你還不如要了我的命，也得看我給你不給。你應該考慮的是我兒子要不要你這個爺爺。」

北夏皇氣得胸口起伏。他本是怒氣沖沖地來責問沈嫻的，可這女人反讓他氣上加氣。

北夏皇怒不可遏道：「朕當初就不該一時心軟讓蘇折去了大楚！」

沈嫻道：「好好想想，確定是一時心軟而不是形勢所迫嗎？」

北夏皇：「你這女人！」

沈嫻道：「你除了排斥我阻攔我以外，不曾付出過什么，如此又有什么立場對我指長道短。」

北夏皇道：「你趁早走，朕一天都不想再多看見你！」

沈嫻勾了勾唇，道：「在這里也打擾夠久了，不勞皇上說，這兩日便啟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