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陽登時睜開眼睛,眼里還滿是惺忪紅潤之意,她連忙掬了捧水洗了把臉清醒清醒,沙啞道:「你怎么不叫醒我?你別抱我啊,我自己出來。」
秦如涼不咸不淡地看了蘭香一眼,蘭香耿直地解釋道:「姑爺要是壞了傷口,我家小姐得心疼愧疚自責死的。」
昭陽滿心贊同加贊賞道:「對,不愧是我的心腹。」
最後昭陽硬是沒讓他抱,自己從浴桶爬出來擦身穿衣的。
收拾停當後,蘭香便退了下去。
夜間秦如涼得側卧著睡,昭陽便也側卧著,與他面對面。
她努力撐著眼簾想多看看他,可她實在是太累了,困得眼睛皮直打架,卻還要勉力支撐。
後來秦如涼伸手覆住了她的雙眼,低聲道:「睡吧,我不會走,等你睡醒了來睜開眼還是能看見我。」
他的話像是一粒定心丸,讓她心頭放了放。她閉上眼睛,咕噥道:「老秦,我好餓啊。」
秦如涼道:「那要不要起來吃點什么再睡?」
她沒應,秦如涼挪開雙手才發現她已經睡著了。
雖然餓,可她一點都沒力氣起來吃東西,幾乎是說完那句話立馬就睡著了。
換秦如涼來好好看看她,夜里守著她。
只是昭陽這兩天里一直緊綳著神經,以至於身體產生了一種慣性,半夜里她本來睡得很沉的,卻似突然驚醒一般,然後伸手就去摸秦如涼的額頭,看看他還燒不燒。
秦如涼一下子就醒來,睜開眼看見昭陽眼睛還閉著,但她的手搭在他額頭上,一臉緊張的模樣。
原來她並沒有真的醒,而是連夢里也不曾松懈過。
秦如涼忽而將她攬入懷里用力抱住。
昭陽這才真的迷迷糊糊地醒了醒,埋頭悶在他衣襟里,手溫柔地順著他的肩膀,茫然道:「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啊?」
秦如涼道:「嗯,做了個噩夢。」
昭陽安慰他道:「別怕別怕,我在這里呢。」
然後她又睡著了去。
雖然夜里有些熱,可他也不舍得放開她。他摸到了枕邊的團扇,輕輕搖扇給她扇著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