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如涼握拳抵了抵嘴，才勉力把最後一口咽下去，道：「嗯。」

昭陽將餐具收出去，走在船艙過道里，看見鍋里湯勺還留有一點湯底，想著這幾頓以來她連啥味兒都嘗得到，於是便拿起湯勺，將那點湯底嘗一嘗。

這一嘗，險些沒把她送上天，連忙吐了不止，還干嘔了幾下。

嘴巴里一股腥味和糊味兒，這次的湯她不是不小心又熬干了么，然後輕車熟路地加了水，想著反正她家老秦喜歡喝烤魚湯，權當是烤魚熬的湯好了。不僅如此，她還突發奇想地加點其他的食材，這味道就有點像……她熬的不僅是條烤魚，還是條臭烤魚。

昭陽趕緊跑去甲板，放下托盤就舀來清水洗洗口。

那廂沈嫻一家正等著她出來用午飯呢，沈嫻便問道：「這是怎么了？」

昭陽洗了許多次嘴，終於才過來坐下，一臉復雜唏噓地道：「那湯真不是人喝的。」

沈嫻勾唇道：「怎么這么說。」

昭陽道：「方才剩了點湯底，我就嘗了嘗，我的娘，簡直要毒殺我！」

沈嫻看她神情，道：「怎么會，我看秦將軍不是頓頓都喝完了。」

蘇羨道：「可能他口味比較刁鑽。」

昭陽簡直匪夷所思：「以前我只知他吃什么都不挑，但沒想到他竟如此重口味，是我大意了，跟他結婚這么多年我居然都沒有發現。」

蘇羨安慰道：「秦叔喜歡就好，這也無甚壞影響。恰好堂姑能做出對他口味的湯，說不定他心里感到很幸福。」

昭陽若有所思道：「也是，他喜歡吃什么不影響到我們的夫妻感情，我們也不能因此就對他抱有偏見。」

沈嫻笑道：「我們不會對他抱偏見，先吃飯吧。」

蘇折只是聽他們說，順便把魚肉上的骨刺挑了去，然後放進沈嫻碗里。那魚骨魚刺在他手邊壘得整齊。

昭陽突然對著蘇羨感慨道：「有時候我都覺得我很多余，阿羨，你每天看到你爹娘這么恩愛難道你就沒有這樣的感覺么。」

蘇羨默了默，道：「我總不能因為多余就離家出走，我還小，在外面生存不好，所以只能習慣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