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話沒說完,悶咚一聲。
秦如涼瞠了瞠眼,就往後倒了去。
沈嫻面癱地看著玉硯及時閃開站在旁邊,手里還握著凶器——先前那根棍子。
她居然悄悄出現在身後,把秦如涼敲暈了。
「你是怎么做到的?」沈嫻問。
玉硯慌手扔了凶器,道:「奴、奴婢屏住呼吸,踮著腳過來的。奴婢看見他抓公主的手,覺得他廢話實在多。」玉硯茫然望著沈嫻,「公主,奴婢是不是闖大禍了?」
沈嫻踢了踢昏迷的秦如涼,惡劣地挑起嘴角,拿鞋底踩了踩他的臉,道:「怕甚,反正他又沒親眼看見是你干的。把棍子撿起來,回頭咬死不承認不就是了。」
沈嫻覺得不盡興,又往秦如涼臉上多踩了幾腳。
後玉硯帶著熬好的粥,和沈嫻一並回池春苑了。
據說半夜里秦如涼還是被起夜的下人給發現了,當時他一邊臉上一個鞋印,不知道有多么落魄狼狽。
秦如涼拳頭緊握,咬牙切齒:「沈嫻,你活得不耐煩了!」
還據說,雲娥在馬廄的麻袋里喂了一晚上的蚊子。
馬廄里的蚊子都是叮馬的,當然又毒又凶,等第二天下人去馬廄喂馬時,以為麻袋里裝的是馬草,便抬出去一股腦地扔到了馬槽中。
結果馬兒對這個早飯十分不滿意,噴了雲娥一臉口水。雲娥清醒過來,尖叫著從馬槽里爬出來,嚇壞了喂馬的家丁。
她跌跌撞撞,自個腳步凌亂,還不等走出馬廄,便跌倒在馬圈里,惹了一身的馬糞。
聽玉硯唾沫橫飛地說起這些時,沈嫻正在享受上午茶。
玉硯雙拳緊握,兩眼冒光興奮道:「奴婢從來沒覺得將軍府的生活這樣精彩過!公主,以後干壞事時一定要帶上奴婢!」
沈嫻屈指在她額頭上敲了敲,好笑道:「小丫頭學壞了。」
玉硯理直氣壯道:「奴婢不想當好人,只想當對得起自己的人。」
秦如涼今天親自找上門來算賬了。彼時他已經換了身衣裳,臉上的鞋印也洗干凈了,但臉色鐵青比有鞋印時還難看。
秦如涼剛一進院子時,看見門口裝裱著的一幅小人畫,上書「雞狗不得入內」,氣得肺都快炸了。
上面的「雞狗」,畫的可不就是秦如涼和柳眉嫵么。
趙氏心里一片哇涼,看吧,遲早得被將軍知道吧。
秦如涼人高馬大地站在院子里,沖屋里吼道:「沈嫻,你給我滾出來!」
沈嫻慢悠悠從房里踱出來,玉硯在旁殷勤地搖著團扇。
她一看見秦如涼鐵青著臉,心情就格外的好,身子斜倚著門扉,笑眯眯道:「秦將軍的要求有點過分,要我滾我還不知道怎么滾,不知道將軍能不能教教我?」
「沈嫻,你少裝蒜。」秦如涼視線銳利地看向旁邊的玉硯,氣勢壓迫道,「是你昨晚敢動手打我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