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初是柳眉嫵主動提出要香扇做秦如涼的通房丫鬟的,現在若是因為香扇和秦如涼的事大發雷霆的話,府里下人怎么想?不就等於向秦如涼宣告她知道昨天晚上的事了嗎?
即便如此,難道就沒有別的事來收拾香扇了嗎?
柳眉嫵抬了抬下巴,香菱便道:「賤婢,先前夫人穿的衣都是你洗的吧!」
這確實是香扇洗的,她賴不掉。
「夫人昨個穿了你洗的衣,不知你究竟動了什么手腳,竟惹得夫人渾身發癢,就連臉部也發紅發腫,你個賤婢還不知錯?!」
香扇一愣,抬起頭來。難怪柳眉嫵今天來戴了面紗。
柳眉嫵神色變了變,見香扇的臉已經好得差不多了,到底是誰治好她的臉的?!
可不管是誰,她香扇也活不過今日!
柳眉嫵緩緩取下臉部的面紗,對婆子道:「我自穿了香扇洗的衣後,臉上便出現這等症狀。回頭若是將軍追究下來,這浣洗院里的所有人都難辭其咎。但我不想累及旁人,既然是香扇一人所為,那便由她一人受罰。」
昨個沈嫻在她臉上留下的傷,今天正好可以借以利用。
婆子豈會聽不出話里的意思。
今個要么香扇一個兜著,要么等將軍回來後所有人都得受牽連。
婆子和另外兩個丫鬟當然會選擇前者。
婆子當即過來,幾巴掌甩在香扇臉上,啐罵道:「你個天殺的小賤人,居然敢在衣服上蒙害夫人!你是想把我們大家全都害死嗎?!」
香扇被打懵了,婆子又向柳眉嫵道:「夫人,這賤蹄子心懷鬼胎,奴婢請求夫人定要嚴懲不貸!」
柳眉嫵鄙夷地看了眼香扇掙扎的丑態,道:「去叫管家請家法來,先打一百大板,再丟出府去,是死是活看她造化!」
當初三十大板就能要了人半條命,現在一百大板,就香扇這身子骨,非打死不可。
香扇面色慘白,她掙扎著想起身,奈何被婆子死死制住,只能惡狠狠地盯著柳眉嫵,道:「你不能……」
柳眉嫵柔聲道:「當初雲娥因為熬錯了一碗湯將軍就活活把她杖斃了,現如今我的臉因為你變成這樣,將軍要是知道了還不得把你也活活杖斃?現在我只是罰你一百大板,你若熬得住便是我給你一條生路,你若熬不住那也是你的命。」
院里的另外兩個丫鬟忙不迭地跑出去請管家來主持家法。
不想還沒跑出院門,便冷不防停了下來,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。
玉硯正攙扶著沈嫻緩緩踱進了這個小院子。她挺著大肚子,那兩個丫鬟再粗魯,又怎敢輕易往上撞。
今兒個府里的兩位主子都聚集到這個地方來,下人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,都堆過來瞧究竟。
沈嫻臉上掛著雲淡風輕的笑,全然一副「我就是來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」表情,眯著眼瞅了香扇一眼,道:「這是在干啥?」
香扇看見她來,簡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,眼里的哀求和可憐之色溢於言表。
柳眉嫵臉色很難看,僵硬道:「公主出行不便,怎么到這里來了?」
「我在這附近散步,聽到動靜,就過來瞧一瞧。眉嫵你這是在干什么?」
「不過是處理個賤婢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