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不過這些婆子哪敢說。管家吩咐,有關公主的負面影響,在將軍面前定要絕口不提。
要說就只能使勁誇,往死里誇。
秦如涼問:「她還會醫術?」
婆子道:「公主會的可多了哩,聽趙媽說,公主畫作得極好,還會跳舞,總之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。」
秦如涼又想起那日陽光下,她自信地跳舞時的光景。與別的女子跳舞是不一樣的。
不知怎的,婆子說的那些他全都信。
原來這幾天,一直是她在照顧自己?
她挺著個大肚子已是十分辛苦,還為了自己熬夜敷葯,等到他燒降下來了才肯回去休息?
秦如涼不是個沾沾自喜的人,但他就是感覺到一股少有的暖流在心里緩緩流淌著。
這個女人一直是他最不屑最厭惡的女人。
從前她是個傻子的時候,他以為只要把她娶回來養在家里就行了。但是自從她清醒以後,將軍府里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。
她也同樣最不屑最厭惡他。
秦如涼是將軍,只要他愛的女人,他就一定要加倍寵著護著。
他這一生至愛柳眉嫵,柳眉嫵是個柔弱需要人保護的女子。但是一直都是他在付出,眉嫵一心索求著他的愛,在她的身上,卻不曾感受過同等的付出和關懷。
秦如涼驀然想起,很久以前的那天下雪,傻傻的沈嫻來到他的主院里給他做了一件衣服。
那時他所感覺到的只有羞辱和嫌惡。
可如今,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錯過了什么。
他發現,她不是一個只懂得天真爛漫的公主,她身上有很多別人所沒有的東西,閃閃發光,耀眼無比。
但沈嫻這一輩子,都再也不會再為他做一件衣裳。
秦如涼復雜地笑了一下,閉上眼不再去想。
大概是他在傷病期間,所以才變得這么多愁善感。他何時計較過誰付出得比較多,何時又苦惱於這些情長情短。
秦如涼聽說柳眉嫵患了水痘,不能來看他,他也去不了芙蓉苑,只能吩咐下去,讓柳眉嫵安心養病。
又過了兩天,秦如涼敷葯的葯粉用完了,婆子過來池春苑取。
玉硯早就把葯粉研磨至足量,便拿出來交給婆子。
婆子期期艾艾道:「公主不過去看一看將軍嗎?」
沈嫻道:「將軍長得很好看么我為什么要去看一看?」
婆子:「奴婢……奴婢覺得將軍一表人才,長得還、還好看……」
沈嫻似笑非笑道:「那你就幫我多看兩眼啊。」
明明婆子是想沈嫻過去探望一下的,沒想到三言兩語就被堵了回來。
那了葯粉回主院給秦如涼敷葯時,秦如涼見婆子一個人回來的,不滿地皺了皺眉道:「公主沒來?」
婆子道:「那個,公主說她大肚子不方便,大夫也說了,這些日公主勞累過度需要休息……」
秦如涼冷冷道:「算了,就讓她好好休息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