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這日不巧,香菱去端湯葯的時候,恰逢沈嫻帶著玉硯來了廚房,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,正正把香菱堵在了廚房院里的門口。
香菱抬頭看見是沈嫻,臉色白了白。
她怎么會平白無故地來廚房?
柳眉嫵再三叮囑,這件事一定要保密,除了將軍,尤其不能讓沈嫻知道。
香菱垂著頭福了福禮:「奴婢見過公主。」
沈嫻瞟眼看了看她緊緊抓著托盤的手,用力得指甲都泛白,笑了笑道:「這是給眉嫵送去的葯?」
「正是?」
「眉嫵的水痘還不見好么,是不是那大夫不行啊,我估摸著明個給她另外換個大夫瞧瞧。」
香菱一聽,微微顫了兩下,道:「回公主,夫人的水痘已經消了一大半了,大夫說這葯還不能停,得多喝幾天鞏固一下。」
沈嫻勾了勾唇,道:「原來如此。那你快送葯去吧,不然眉嫵得等急了。讓眉嫵好好養身子,早點好起來才能早點和秦將軍雙宿雙棲啊。」
「奴、奴婢知道了。」
沈嫻和玉硯側身,給香菱讓了道。
香菱弓著身端著葯從旁邊走過。
沈嫻側頭目視著她的背影,眯了眯眼,似笑非笑道:「看來這病的人果然不是眉嫵啊。」
那到底是誰呢?
玉硯感到很震驚,壓低聲音道:「公主,難道芙蓉苑里還真的藏了另外一個人么?」
種種跡象都指向這樣一種可能性。
香菱晚上去廚房拿的飯菜不是給柳眉嫵吃的,大夫進出香菱的房間說明病人不是柳眉嫵,還有方才沈嫻刻意聞了聞給眉嫵准備的葯的葯氣,發現那哪是什么治療水痘的葯,分明是治療外傷的葯。
這便說明,芙蓉苑里極有可能住著另外一個人,而且這個人還受了傷,柳眉嫵在幫他養傷。
沈嫻邪氣地揚起眉梢,對於這個推論意味深長地道:「這可是個大新聞。」
至於下一步該怎么辦,沈嫻也沒有明說。
既然都來到廚房了,她便讓玉硯端了甜品一同回了池春苑。
香菱很意外,沈嫻只是詢問了兩句就輕易地把她放走了。她直到回了芙蓉苑,還有一種不太1;148471591054062真實的感覺。
香菱很警惕,不得不將廚房院里的那一幕一五一十地說給柳眉嫵聽。
柳眉嫵面色大變,道:「她定是發現了什么。」
此時已將近黃昏。
這些日柳眉嫵日日提心吊膽,眼下更是受不得一點風吹草動。
沈嫻說是要給她換個大夫,若是她還不好,等真換了大夫來,可不就穿幫了。故而香菱不得不回答,她的身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。
既然如此,就說明柳眉嫵病氣已過,要是這個時候有人到芙蓉苑來,那才真真是大事不妙。
而且這個人若是秦如涼的話,定會第一時間發現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