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嫻白了白他:「我高興還來不及。」
沈嫻進屋來剛准備躺下,便見蘇折和衣坐在地鋪上,曲著一條腿,動作慵懶閑適,道:「把手伸過來。」
沈嫻問:「作甚?」
此時他已經取出葯膏,在指腹上抹了一些,拈住沈嫻的手便抹在她方才拿刻刀的指端。
「往後要記得,揮拳也好拿刀也好,罷後在用力的地方抹上葯膏,如此不會長繭,少露端倪。」
沈嫻頓時恍然大悟:「難怪我見你武功那樣厲害,卻長了一雙拿筆桿子的手。」
他的手要是和秦如涼一樣掌心長了繭子,一眼就能看出來是習武之人。
蘇折給她手上抹均勻,道:「以後每月月中有閑的時候,我陪你練武。」
沈嫻道:「練武我找幾個木人樁練就是,何須要你陪?」
他低著眼簾,道:「大概我不是個好老師,但指點別人功課這種事我做習慣了。好了,上床睡吧。」
沈嫻平躺下,側頭看他一眼。他亦撫平被衾緩緩躺下。
沈嫻閉上眼,不多時已經睡去。
窗外正更深露白,似下了一層薄薄的霜。
第二日很早,沈嫻就被蘇折給叫醒了。彼時馬車正停靠在路邊等待。
兩人這個時候回去,還能趕上第一批進城。
辭別了這對老夫妻,沈嫻睡意朦朧地跟蘇折一起坐上了馬車。
這個時候天色蒙蒙亮,沈嫻心忖一會兒回去還能再補個回籠覺。
到快要進城的時候,蘇折才開口說話:「昨晚累壞了,回去好好休息。」
他不說話還好,這話……怎么聽來就那么模棱兩可呢?
沈嫻抽了抽嘴角:「你能好好說話嗎,昨晚怎么叫累壞了?」
蘇折眉間淡含疏懶笑意:「昨晚折騰到後半夜才睡,你不累?」
沈嫻扶了扶額,決定不跟他說話。
蘇折施施然掏出一個木偶,手指輕輕摩挲著,道:「還好,不是全無成果。」
沈嫻定睛一看,道:「你怎么把這個帶回來了?」
她正要動手去搶,結果蘇折手一揚,便讓她搶了個空。
這時馬車將將入城門,沈嫻不得不耐著性子坐回去。
蘇折把她送到了將軍府所在的巷子口,在她下馬車前忽道:「昨日你去了百家巷,除了那大夫的住處,你還知道了些什么?」
沈嫻挑了挑眉:「蘇折,你可真能憋。昨個的事你要憋到今天才問,怎么沒憋死你。」
她又坐了回來,道:「正好你問起,我還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去查柳眉嫵的身世,聽她丫鬟說,那刺客私底下叫她千雪,她叫那刺客哥哥。」
「千雪,」蘇折眼神暗了暗,「柳千雪。」
沈嫻問:「怎么,你認識?」
蘇折笑了笑,道:「可能聽說過。」
「卧槽你還真認識,她不是秦如涼從邊關帶回來的嗎?」沈嫻若有所思道,「我起初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,莫不是秦如涼還隱瞞了些事不成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