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直在克制自己,避免自己過度深陷,可終是在她面前展露無余。
他和沈嫻鬧成這樣,往後還有什么余地?
秦如涼清楚地認識到,他們早就沒有余地了。
昨夜葯性夠烈,天亮以後沈嫻醒來,還是感到陣陣乏力。
玉硯如往常一樣,細致妥貼地擺好早飯。
她和崔氏已經商量好了,就算試過飯菜里沒有毒,也要先讓一個人試吃過後無異,才給沈嫻食用。
而崔氏和玉硯,絕不同一時間試吃東西,以免再出事會讓沈嫻落單。
因為除了毒葯,也還有無色無味之下三濫的其他葯。
昨夜別說崔氏和玉硯察覺不出來,就連沈嫻也沒有聞出不對。
怪只怪她們都太疏忽大意,根本沒想到是池春苑里出了內賊。
三人都心知肚明,昨夜她們都是在喝了趙氏送來的甜茶過後才不對勁的。
這事顯然與趙氏脫不了干系。
玉硯憤憤道:「趙媽幾次三番陷公主於危險中,公主看在她以往的份兒上,都沒與她計較,沒想到如今卻還執迷不悟、變本加厲!」
崔氏道:「是公主太念舊情了。趙媽本來就是將軍府里的人,她的立場不是在公主這一邊的。」
沈嫻神色寡淡地問:「她現在人在何處?」
崔氏道:「昨夜奴婢怕她跑了,是以一直把她鎖在房內,等公主打落。」
頓了頓,又道,「昨夜趙媽恐小腿哭鬧不止,一直捂著小腿的嘴。若是再晚一點,只怕小腿就要被……」
沈嫻眼神冷涼了下來,1;148471591054062「把她帶來見我。」
崔氏便去打開了屋門,把趙氏從屋里帶了出來。
經此一夜,趙氏仿佛蒼老了許多,頭發花白容顏憔悴,到了沈嫻面前還沒開口,便哽咽了起來。
沈嫻面無表情道:「哭什么,知道自己計謀未逞,所以遺憾?」
「奴婢深知這件事是奴婢做得不對……可奴婢只是希望公主能和將軍……」
沈嫻呡了一口茶,冷不防抬眼看她,「希望我和將軍怎樣?恩恩愛愛?」
她放下茶盞,面色冷涼,「趙媽,你是府里多年的老人,不是看著秦如涼長大的么,你會不知道他是個什么東西?」
趙氏張了張口,含淚道:「可他畢竟是將軍,是公主的丈夫啊!」
「我的丈夫?他可有哪一日履行過哪怕半分的責任?」沈嫻起身,站在趙氏面前,低眉看著她道,
「趙媽,我原以為你雖對秦如涼忠心耿耿,可也算分得清大是大非。但是我看走了眼,也罷,時至今日,你我仁至義盡。」
趙氏抬頭,眼里滿是老淚,見得沈嫻面色冰冷。
沈嫻又問:「你差點殺了小腿,你知道嗎?」
「奴婢不是故意的……奴婢也很心疼,奴婢只是不想讓他哭……」
沈嫻眯了眯眼,幽幽道:「幸好他無事,否則我讓你死無全屍。」
趙氏一哆嗦,沈嫻轉過身不再看她,「那葯哪兒來的?」
「什、什么葯……奴婢不知道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