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是個善於胡思亂想的人,打定了主意,就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都趕走。
一有時間,她就看書寫字,畫漫畫。
看見崔氏和玉硯在院里做女工,偶爾也好奇圍上來瞅兩眼。
兩天後,蘇折定好了地方,叫崔氏傳信給她。
定的是京城里的一家酒樓,吃晚飯。
只是到了臨要去的時候,見玉硯也要跟著去,崔氏便苦口婆心地勸道:「這公主請蘇大人吃晚飯,你跟著去干什么呢?」
玉硯理直氣壯:「我得看著公主,不讓蘇大人亂來。」
崔氏道:「那上次聽你說,蘇大人恐嚇要打斷你的腿,你還真想把你的雙腿送上去啊?」
玉硯默了默,倔強道:「那我也不能讓公主單獨和他在一起。」
「蘇大人何時亂來過。」崔氏道,「等你去了那里,蘇大人還得另外安置你。酒樓那個地方人多眼雜,萬一叫人認出你來,不是給公主添麻煩嗎?」
玉硯幽怨地瞥了一眼崔氏,道:「二娘,我知道你是他身邊派來的人。可是你看著,他和公主這樣日日走近,真的合適嗎?他不能趁著公主不記得前事這般一再壞了底線。他到底想干什么?」
崔氏嘆道:「我們做下人的,只能遵從主子的命令行事。」
玉硯道:「我最怕的就是……公主會不明不白地對他上了心。誰都可以,但唯獨他不行,他這樣會害了公主,公主會受天下人詬病。」
適時,沈嫻從屋子里懶洋洋地出來,見玉硯尚且一副悲憤的模樣,不由挑眉道:「你說誰詬病誰?」
玉硯癟了癟嘴,委屈道:「蘇大人不讓奴婢跟公主一起去,奴婢覺得蘇大人和公主孤男寡女,容易受人詬病。所以奴婢必須要跟公主同去。」
沈嫻覺得好笑,道:「只是吃個飯,一會兒的功夫我便回來了。你不去便不去,去了也是干站著,看著我們吃,你的胃好受啊?」
崔氏連忙道:「就是,玉硯,你留下來和我一起照顧小腿,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呢。」
玉硯執拗道:「奴婢能忍。」
「那你坐下來和我們一起吃?」沈嫻提議道。她和蘇折吃飯,讓玉硯在旁邊干站著,確實有點不人道。
玉硯道:「奴婢不敢。」
「那你還是在家留著吧,一會兒到了飯點,還能和二娘一起吃晚飯,不至於餓著。」
沈嫻悠悠走下台階,玉硯還想說什么,她挑唇道:「管他答謝宴鴻門宴,一頓飯而已。」
她站在玉硯身邊,抬手捏了捏玉硯的圓臉,道,「玉硯,我知道你擔心什么。你放心,公主我還是拎得清,什么心思該動1;148471591054062,什么心思不該動。」
玉硯目露擔憂,懇切道:「公主,這門心思不能動。」
沈嫻笑笑,眯著眼看著院外,道:「連你都清楚,公主我豈能糊塗。安心留下來,我吃過晚飯就回。」
看著沈嫻瀟灑利落地走出池春苑,崔氏不可避免地嘆了一口氣,道:「有時候太清醒不一定是一件好事。」
玉硯應道:「但一定不是一件壞事。」
沈嫻對這京城可謂是很熟悉了,知道蘇折定的那家酒樓在哪里。
只是還不等她走上街呢,便有一輛馬車擋在了路口。
沈嫻認得那車夫,正是上次送她和蘇折出城踏秋的那位。
車夫見到沈嫻來,恭敬有禮道:「大人特命小人在此等候,護送公主過去。公主請上馬車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