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嫻一呆:「原來你沒睡。」
「我睡了。」
「那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。」
「只是睡得比較淺。」蘇折嗓音略帶著惺忪和慵懶,「你再這樣,我可能就要招架不住了。」
沈嫻翻了翻身,平躺著張眼望著昏黑的帳頂,喃喃道:「那我不看了,你睡吧。」
過了一會兒,蘇折坐起身來,微曲著修長的腿,手肘撐在膝上,捏了捏鼻梁,嘆了口氣。
沈嫻問:「怎么了?」
「睡不著了。」蘇折聲音低沉入耳,能酥人心,「怎么辦,我想抱你。你把我吵醒了,是不是應該負一下責。」
「我沒吵你,是你自己醒的。」
「但是你一直看我。」
沈嫻狡辯道:「我只是看向你那一邊的帳上,是你自作多情。」
「算了,與你說這些廢話做什么。」
沈嫻側身朝里,聽著蘇折起身的聲音,他拂了拂衣角,而後風清月白地走過來。
她又聞到了蘇折身上幽幽沉香夾雜著兩分烽火的氣息。
蘇折低聲細語道:「為什么我離得遠些的時候你不停看,而現在我在你面前的時候,你卻又不敢看了。」
沈嫻否認得沒什么底氣:「誰說我不敢,我是真沒看。」
聽得他低笑的聲音在耳邊想起,熏得她一陣耳熱。
他道:「你在害羞?」
「我沒害羞。」
「想要知道你有沒有害羞,只要摸摸你的耳朵燙不燙便知道了。」
沈嫻暗罵,這個蘇折真是狡猾,他招架不住她的眼光,她又何嘗招架得住他的耳鬢廝磨?
果真,蘇折溫潤的手指伸到她耳廓旁,碰到了她的耳朵。
沈嫻尤其敏感地顫了顫。
蘇折聲音幽邃道:「耳朵好燙。」
沈嫻有些惱,回身便抬手把他的手拂掉。
哪想蘇折卻仿佛正等著她轉身似的,順手擒了她的手腕,一舉扯入懷。
腰上的手緊緊扣著,沈嫻冷不防貼到他的懷抱,比她躺著的床板要溫軟舒適。
她一下子像失去了所有掙扎的力氣,埋頭在他衣襟間,深吸一口氣,悶悶道:「這樣不合適。」
「哪里不合適。」蘇折1;148471591054062問。
「外面都是人。」
蘇折低低道,「這樣想來確實有些不合適,要不然我躺下?」
「……你還是就這樣吧。」
要是躺下,是不容易被發現,可不就更不合適了么。
好在蘇折坐的地方,前面擋著一個衣架子,用來掛盔甲軍裝的。
上面掛著沈嫻白日里穿的馬甲,能很好地擋住一部分光景。
蘇折的懷抱讓沈嫻沉迷得骨頭都有些發軟。
仿佛他能這樣抱她一個晚上。
後來外面出了很大的動靜,光火不停地變得明亮和閃耀,伴隨著足步聲和說話聲。
沈嫻茫然問:「外面怎么了?」
蘇折回答得平靜又安寧:「大概是柳千鶴行凶不成被抓住了吧。」
「原來你早就布置安排好一切了。今晚要和我擠一間營帳,也是你計劃中的一部分吧。」
「我要感謝他,若不是他,此刻我還不能這樣抱著你。」
蘇折啊,總能說出很動人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