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折沒中毒,也不需要解葯。去要解葯,不過是一個轉移群臣注意力的幌子。
沈嫻記得之前蘇折與她說過的話,她要把矛頭轉到夜徇身上去,讓群臣們覺得他損害了大楚的利益,如此群臣才會和他站在對立面,她要收拾他也就易如反掌。
蘇羨回來了,娘兒倆在寢宮里商量了一下,就准備前往齊樂宮。
臨走時,蘇羨揣了一盒茶葉,兀自道:1;148471591054062「把這個帶上。」
夜徇消息還算靈通,眼下已經知道御史在朝堂上把他供出來一事,只不過他也不慌張,知道沈嫻一定會來,所以早早就備好了茶點等著。
母子倆一進夜徇寢宮,抬頭就看見他那張如花笑臉,恨不能往他臉上胖揍幾拳。
夜徇道:「皇上近來往我宮里走得勤快,如此甚好,我們的感情就得這樣慢慢培養。」
沈嫻直截了當道:「是你妄圖下毒謀害朕當朝重臣,你該當何罪?」
夜徇無辜地眨了眨眼:「皇上在說什么呢,我聽得不是很明白。」
沈嫻道:「朕的御史已經招了,要朕把你請去大理寺和他對質嗎?」
夜徇道:「皇上,我可一直在宮里啊,既沒有登門去拜訪蘇折,更沒有給他送什么茶葉。我何來謀害他一說呢?」
沈嫻冷冷道:「那葯,是你給的吧?」
「葯?」夜徇笑了起來,「是我給的啊,可我沒給混在茶葉里送去給蘇折吃啊,關我什么事?」
沈嫻眯了眯眼,盯著夜徇,他是仗著她不能拿他怎么樣,所以這般肆無忌憚。
夜徇又道:「我只是聽許大人說他家里鬧了鼠患,我送點葯給他回去治老鼠,這也錯了?葯在許大人手里,怎么使用都是憑他自己做主的,我又沒要他去毒害蘇折,皇上不是應該去問罪許大人嗎?你想要是有人去葯鋪里買葯害人,葯鋪老板還得被定罪,那誰還敢開葯鋪啊?有人買刀去殺人,誰還敢鍛刀啊?」
夜徇口齒伶俐、巧舌如簧,沈嫻不得不承認,還真有那么點意思。這件事不是夜徇親手做的,他只是給了點葯,罪魁禍首還是在御史身上,所以他有理由如此囂張。
沈嫻一手揪著夜徇的衣襟把他拎過來,琥珀色的眼神直勾勾地落在他臉上,他樂得如此。
聽沈嫻道:「那解葯,你總該有吧?」
夜徇道:「我有啊。」
「交出來,朕可以寬恕處理。」
「我若不交,你能怎么處理我?」夜徇笑容淺淺地問,沈嫻眼神當即冷涼了下來,他又道,「我喜歡你這樣潑辣冷冽的樣子。好不容易毒到了蘇折,你想讓我半途而廢還是需得有點誠意。」
沈嫻眯著眼道:「你想要什么誠意。」
「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的。」夜徇輕垂眼簾,視線落在她的唇上,「我想要的就是你啊,你要是肯給我,我就把解葯給蘇折。給你考慮的時間不多,蘇折應該差不多快要耗到油盡燈枯了吧。」
沈嫻勾了勾唇,專戳他痛處,道:「你還挺得起來么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