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員道:「回太子殿下,最早得到明年去了,上半年估計可以完工試水。」
蘇羨擺擺手,那官員便退下去做事了。
賀悠瞅著他不緊不慢地把一副羊皮地圖掏了出來,緩緩擺開在沙灘上。賀悠抽搐著眼角道:「你竟把皇上的地圖給偷了出來。」
蘇羨淡淡看他一眼,一本正經道:「說話注意點,什么是偷,本宮只是順手帶上而已。」
賀悠默了默,道:「你真是挺順手的。」
蘇羨就著沈嫻在地圖上的標紅,研究了一陣,賀悠也不知他小小的腦袋瓜子里在盤算著什么。
蘇羨道:「我娘說,從海上可以穿到北夏的後方去,是么?」
賀悠清了清嗓,道:「這個臣也不太確定,不過皇上好像確實是這么說的。但太子殿下,還是不要想多的好。」
蘇羨道:「明年試水後,就直接往這東北方行船,我要看看是不是能到北夏。」
賀悠:「……你是太子,這太冒險了,不行,絕對不行。」說著他就一屁股坐在沙灘上,動手來搶羊皮地圖。
蘇羨先一步把地圖搶回來抱在自己懷里。
賀悠瞅他道:「小心臣跟皇上告你。」
蘇羨道;「那我就讓我娘給你多安排幾房妻妾,等你在家生完了孩子再來上朝。你爹好像巴著盼著得很。」
賀悠揪了揪額角,十分苦惱,「要是被皇上知道了,會一腳踹了我的。」
「不讓她知道,等上船的時候我帶你一塊兒去,她也沒地方踹你。」蘇羨道,「回來以後,我給你兜著。」
賀悠道:「你去北夏作甚?」
「尋仇。」
賀悠抽了抽嘴角:「皇上自己會尋的,實在不用你擔心。」
「那不一樣,」蘇羨略細長的眼里黑得發深,「他們讓我娘不痛快,我便也讓他們很難受。聽說我爹在北夏做了瑞王。」
「聽說是的。」賀悠幽怨地在地上畫著圈圈。
「他倒是舒坦,讓我娘為他受盡了委屈。」蘇羨與賀悠道,「這幾個月里,你去幫我找百八十個美男子,到時一並帶上船。」
賀悠:「……要那么多美男子作甚?」
「給我娘充做後宮,讓他知道,我娘也不是非他不可。」
賀悠:「那可是你爹!你親爹!」
賀悠很無奈,後來還是背著沈嫻偷偷在物色美男。賀悠與他們說好了,就當是做散工,臨時冒充一下女君的後宮,等事後要結算工錢的。
這對於這些美男子來說,可是一件風光的差事,到時候勢必個個都十分賣力。
臨近年底的時候,連青舟正在回京的路上,來信說是還有一兩日的時間就要抵京了。
卻沒想到在連青舟回來之前,婉兒就先臨盆。
家里的穩婆早是找好了的,又有茯苓坐鎮,若是胎位正常的,應該沒什么大問題。
可上次沈嫻給婉兒診斷時,便發現她胎位有些不正,約摸是經常斜身卧躺的緣故。
果真,臨盆之日沈嫻到了府里,茯苓雙手都是鮮血,顫顫地跑出來,臉色蒼白地說:「怎么辦,她難產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