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是不是真沒有反應,到她那里去試試便知。
於是這天,趁著蘇折去太學院里接蘇羨下學,沈嫻一個人從御花園經過時,對於夜徇來說,就是一難得的機會。
他早已在路邊樹叢里隱身,看著那邊的沈嫻正朝這邊走來,越走越近。隨行的宮人都是跟在她身後。
那春光下的女子,約摸是與蘇折夫妻恩愛的緣故,使得她比以往更加容光煥發。
她皮膚白皙,胸前曲線飽滿,細腰盈盈可握,身段如深春的柳枝一般婀娜動人。即使一身皇袍,也掩蓋不住,若隱若現,反而更加誘人。
沈嫻勘勘經過時,夜徇突然就從樹叢里跑出,准備將她抱個滿懷。
可哪想,沈嫻反應十分迅速,閃身往旁邊一躲。
夜徇抱了個空,但她的發絲卻從他面前拂過,帶著她身上的幽香冷不防鑽進他的鼻子里。
以往無數個不眠之夜里,夜徇不是沒肖想過她。每每一想起,都會有異常劇烈的反應。
更何況眼下還嗅到了她的發香,捉住了她的裙角。
然而,夜徇只顧得上心頭冒起一股火熱,身體卻根本平淡無波。
完了,他這下是真得病了,連面對沈嫻都沒有感覺了。
夜徇失魂落魄地轉頭就走,留下還沒來得及發作的沈嫻一臉莫名。她在身後沒好氣地問道:「夜徇,你吃錯葯了?」
「我就是吃錯葯了,你咬我!」
夜徇身邊伺候的宮人實在見他沒有精神,情緒十分低落,這樣下去就是沒病,只怕也要悶出病來。
遂宮人提議道:「要不六皇子殿下再讓太醫來瞧瞧?」
夜徇翻了一個身,懶懶欠欠道:「太醫院里都是一群廢物,有什么好瞧的。」他得了隱疾,是不可能對太醫說的,太醫來了查不出病症也沒用。
宮人道:「可奴才知道太醫院里有一位女太醫,醫術很不錯的。往些時候,她不是還常常跟皇上切磋醫術么。」
這個夜徇有聽說,半晌吱了個聲兒:「就是那個叫茯苓的?」宮里抬頭不見低頭見,之前有遠遠見過一兩回。
只不過因距離遠,只見到那女太醫穿著一身太醫官袍,和別的太醫相比起來,有兩分矮小,再加上官帽一戴,就基本看不見長什么模樣了。
夜徇輾轉著想,自己這隱疾不足以為外人道,但那太醫是個女的,若是讓她親自來看,約摸她也沒那臉皮往外宣揚。
夜徇越想越覺得可行,一挺身從榻幾上坐起,對宮人道:「去,把那女太醫給我叫來。」
茯苓平時在太醫院當值,除了每個月定時給朝廷百官做個例診以外,其余時候也沒什么可忙的,大多數時候是在太醫院琢磨琢磨醫書。
聽說六皇子殿下要叫她過去看病,太醫院里的太醫們關系都還不錯,因而同行都善意地提醒她:「那位六皇子脾氣大得很,你仔細別惹著他。」
茯苓把銀針收進葯箱里,道:「他脾氣大,我幾針下去,包他老實。」
茯苓的銀針使得是沒話說的。同行都只笑笑。
不多時,茯苓就背著葯箱往齊樂宮這邊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