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為什么？」

他又輕輕問了一遍，「明知道我不會死……」

為什么，還要豁出性命來救他。

尤其是小師妹。

從一開始與韓家鳴的戰斗，和佟掌令、玉嫣然的斗智斗勇，到後來替楚末離治療，再到天魅殿中的殊死搏斗，輔助萬千魔族。

每一時每一刻，慕顏都在通過消耗自己的生命支撐著。

楚末離閉了閉眼，再睜開時，雙目已經一片赤紅。

他的眸底斂著從所未見的怒火，聲音也變得嘶啞顫抖：「小師妹，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，我不會死……甚至，總有一日，我會……離開逍遙門。」

這樣的他，還要舍命救！

為什么？

落雨幾人都愣了愣。

三師兄說他總有一日會離開逍遙門，這是什么意思？

但慕顏卻仿佛對他的話絲毫不驚訝。

她臉色慘白，身上都被鮮血染紅了，手指連將葯送入口中的力氣都沒有。

但她的神情卻異常平靜，聲音淡淡啞啞道：「哪里有那么多為什么？因為你是我們的三師兄，看到有人會傷害你，本能就救了。這種時候，哪里還能考慮那么多？」

「至於你總有一日會離開逍遙門？」

「三師兄忘了我們曾說過嗎？天地逍遙，何處都是我們的門派居所。」

「你想去哪，我們能追就追上去，不能追就等你回歸。」

「只要還活著，我們永遠都是逍遙七子，同進同退，不離不棄。」

「如此，又何來離開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