凈遠一直怔怔望著劍陣的方向，眼神空茫而孤寂，額頭的血月若隱若現。

看到冷羽沫出現在面前，他伸出手，輕輕撫上她的臉龐。

因為手上沾著血，冷羽沫的臉被弄臟了。

凈遠手忙腳亂地想要幫她擦干凈，然而卻越擦越多。

冷羽沫一把拉住他的手，貼在自己的臉頰上，啞聲道：「不用擦了，能沾上小和尚你的血，我覺得很好。凈遠，謝謝你之前保護我。」

凈遠眨了眨眼，淚水從他的眼眶中滑落下來。

他說：「羽沫，如果有下輩子，我不想生在大悲寺，不想當和尚。我想跟你在一起，我想入贅逍遙門。」

冷羽沫再也忍不住，淚水奪眶而出，她笑著哭泣，「你就不怕別人笑話你嗎？堂堂仙尊，當我們逍遙門的上門女婿。」

凈遠也勾起唇角笑了笑，眼淚混合著鮮血流淌進他的嘴角，「別人笑不笑，我不在乎，我只想跟羽沫在一起。如果有下輩子就好了……」

冷羽沫按著他的的手猛然收緊，原本平靜的情緒在這一刻近乎崩潰：「小和尚，別去好不好，你答應過我，會還俗來娶我的？我一直在等著你啊！」

凈遠伸手一把將她抱入懷中，淚水滾滾落下。

但最終他還是放開了手，露出一個羞澀而靦腆的笑容：「羽沫，再見！」

隨後他猛然一轉身，毅然決然地沖進劍陣中。

「小和尚——！！」

冷羽沫想跟著沖進去，腳步跨出去的那一刻，卻又頓住了。

慕顏扶住她，張了張嘴，卻不知道該說什么。

讓小師叔放凈遠一條生路？

這當然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。

但之後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