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此刻，他的眼中只有那個自己發誓要豁出去性命守護的女孩。

他非但沒有護住她。

反倒讓她為了保護自己生命垂危。

這一刻，洛雲瀟只覺自己腦海中有什么崩裂了。

他的雙目一點點變得血紅。

被禁制切割的獻血淋漓的雙手攀爬在地面上，一點點朝著慕顏靠近。

腦海中有一個念頭越來越清晰。

毀了這一切！

毀了這世間會傷害慕顏的一切。

殷元翊看到洛雲瀟那凄慘狼狽，淚流滿面的樣子。

饒有興致地停止了攻擊。

他慢吞吞地走上前去，一把揪住慕顏的頭發，迫的她抬起頭來。

「洛雲瀟，看來你對這個女人，真的是愛的刻骨銘心啊！」

「自己要死的時候，都沒有露出這種表情。」

「幽冥聖靈傳承被扒下來的時候，也沒見你掉過一滴眼淚。如今卻為了一個女人哭的稀里嘩啦。」

「呵呵，洛雲瀟，想讓我放過這個女人嗎？跪下來求我啊！」

洛雲瀟閉了閉眼，毫不猶豫地朝著殷元翊跪下來。

「我求你，放過慕顏。」

「哈哈哈哈哈——！！」

殷元翊放聲大笑。

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暢快扭曲。

他一直都想要看到洛雲瀟這喪家之犬般的模樣。

可是，身邊的侍女被殺的時候，他沒有情趣起伏。

幽冥聖靈的傳承被奪走的時候，他沒有情趣起。

被父皇母後厭棄的時候，他也沒有情趣起。

明明是個一無所有的可憐蟲，明明是個該被所有人都厭惡嫌棄的存在。

卻偏偏永遠挺直著背脊，露出那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淡漠表情。

憑什么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