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若寒他們臉色大變，連忙沖過去想要按住慕顏的手。

然而，下一刻，他就驚訝地發現，自己的手竟然穿過了慕顏的身體。

不，也並非穿過了慕顏的身體。

而是兩個人的空間仿佛被隔絕開來。

「小師妹，停下來別彈了！你會受傷的！」

「六師姐，你別嚇我，你快停下來！！」

「娘親！！娘親——！！」

嘈雜的聲音仿佛響在耳畔，又仿佛離得很遠很遠。

慕顏的思緒變得縹緲而蕪雜，她忘了自己是誰，在這里做什么。

身體與神魂都仿佛與天魔琴融為一體，只知道不停彈奏著。

可是，她的力氣已經耗完了。

手指是那樣僵硬、無力、冰冷。

似乎再撥動一下琴弦，就已經是極致。

可是，不可以！

不能停下來！

停下來小師叔就會死！

渙散的桃花眸猛然又凝聚出攝人的寒芒。

她能做到的！

她一定能將小師叔從閻王手中搶回來。

這天底下的人她救了千千萬萬，又怎么能救不了最敬愛的小師叔呢？

原本已經無力的手指又不知從哪里生出力量。

隱隱的，她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喃喃。

「醫為醫之道，聖者仁心，聖者仁術。

三千眾生，紅蓮涅槃見慈悲。」

紅蓮涅槃見慈悲？

該如何涅槃，如何見慈悲？

舍自己的命，換小師叔的命？

不！這不是她的醫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