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文軒需要許霖現在做他的靠山。

而許霖，牧雲便不知道這老東西想從林文軒身上得到什么了。

只是這樣的師徒之情，完完全全就是利益。

林文軒看到自己，又何嘗不是？

相互幫助，相互利用！

這八個字，現在比較適合他和林文軒的關系。

不過這不重要。

至少在外人看來，他和林文軒彼此間，是關系緊密的師徒，無人膽敢在三十三天劍門內對付他。

牧雲蹣跚踱步，在山頂走動。

一道身影，站在前方，擋住去路。

「碧小姐！」

看到碧青玉，牧雲拱了拱手。

碧青玉給他的感覺是……奇怪。

碧落黃泉宗，是敵是友，他現在都分不清楚。

牧雲發現，事到如今，似乎除了幾位妻子，除了幾位徒弟和自己以生死暗印收服的那些人，其他人，他居然是連一個都不能相信。

「牧公子！」

碧青玉看著牧雲，點了點頭。

「在等我？」

「嗯！」

碧青玉點頭道：「你安全回來就好，我有件事情，需要告訴你！」

「什么事情？」

「三十三天劍門之事，需要徐徐圖謀，切勿著急，我最近，可能有一些事情，需要回去辦理，時間……不固定！」

「你要離開三十三天劍門？」

牧雲不解道。

「只是可能，目前還不確定！」

碧青玉點頭道：「而且我父親也會離開，碧落黃泉宗，宗主和大獄王都不在，你若是有事，就找劍一鳴，他會幫你轉達消息，我如果真的離開，出現任何事情，你可以去找劍一鳴，告訴他，宗門內有二獄王和三獄王全權負責！」

牧雲有些迷糊了。

碧青玉要走，這一走，不是回到碧落黃泉宗，那是去哪里？

「我根本不知道你們碧落黃泉宗二獄王和三獄王是誰，而且，他們怎么會幫我？」

「他們肯定會幫你！」碧青玉突然不容置疑道。

「額……」

看到碧青玉認真的表情，牧雲不再開口。

「當然，我說了，只是可能會離開，事情可能沒有到這一步，只是，我若是真的離開，你一定要知道保護好自己，明白嗎？」

「這個……我……知道！」

看著碧青玉古怪的樣子，牧雲頓時心中更是不解了。

今天的碧青玉，真的很奇怪。

看到牧雲似乎是被自己嚇住了，碧青玉平靜口吻，再次道：「你現在只是金仙境界，想要在仙界內存活下去，在各大勢力之間游刃有余，只是金仙，還遠遠不夠，眼下最重要的是提升到大羅金仙境界，一步一個腳印比較好！」

「嗯！」

「還有，我若是離開的話，你一定要……」

「一定要什么？」

「沒什么！」

碧青玉看著牧雲，最終還是沒開口。

碧青玉不說，牧雲也沒有多問。

兩人拜別，碧青玉看著牧雲的背影，緩緩道：「你一定要……保護好自己，不能出任何事情，因為你身上，承載的不僅僅是這里的希望，更是……」

最終，碧青玉還是沒有說出口。

牧雲現在只感覺很混亂。

自己腦袋里，很混亂。

所有事情，很繁雜。

回到房間內，牧雲看到王芯雅撫琴，靜靜坐下，聽著愛人的琴音，漸漸安定下來。

「雲哥，你怎么了？」

王芯雅看到牧雲臉色不對，站到牧雲身前，關切道。

「芯兒……」

牧雲抱住王芯雅腰肢，腦袋埋進胸口。

這讓他心煩意亂的一切，或許只有在此刻，才能放松下來。

「沒事，我只是突然間，很悲傷……發自靈魂深處的悲傷……」

牧雲低聲道：「我一直做一個夢，做一個恐怖的夢，夢里，我一直被人追殺，追殺到只剩下我自己，可是，我卻找不到出路，這些夢，從我到達真仙境界，凝聚真魂之後，一直縈繞在我腦海內！」

「沒事的！」

王芯雅安慰道：「你只是太累了！」

「嗯，我太累了，我想休息了！」

「休息吧，我給你彈奏一曲！」

王芯雅微微一笑，捧起牧雲臉頰，在額頭上蜻蜓點水一下，轉身坐到琴前，雙手撫琴。

淡淡的琴音響起，牧雲嘴角帶著一抹笑容，只是那笑容，漸漸消散，雙眼，緩慢閉合。

一片昏天暗地，牧雲再一次陷入到那一望無際的昏暗之中。

「牧雲，你該死，你必須死！」

「牧雲，你跑不掉的，所有人，都要你死！」

「受死吧，你不再是曾經所謂的天才了！」

同樣的夢境，不一樣的地點，可是他，還是如此狼狽不堪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