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程維知道自己跟永安帝牽手的事，安然倒不覺得意外，畢竟那又不是私下做的事，周圍的宮女太監們都知道的事，外邊的人知道了也很正常。

不過，自己跟永安帝的感情好，他酸個什么勁啊？不說自己跟永安帝是姐弟了，就算不是姐弟，感情好關他什么事啊。

不過考慮到程維的性格，安然自然沒將心里的吐槽說出來，免得別讓他黑化了，於是當下便道：「親人間的感情當然好，難道你跟你的兄弟姐妹關系不好嗎？」

程維淡淡但毫不猶豫地道：「不好。」

安然聽他這樣說，不由驚訝。

原身雖是公主，不是普通的後宅婦人，所以對朝廷的事知道些，比如知道程維都做過哪些大事，但對程維的家庭背景，也就是知道他出身不顯，雖不至於是貧民出身，但條件肯定不是很好。

能知道這么多還是程維名聲大才知道的，要是其他官員，原身根本不太了解他們的家庭條件。

既然不太清楚程維的家庭情況，會不知道他跟兄弟姐妹間關系好不好，自然也就正常了。

程維看安然驚訝地看向她，第一次向外人吐露他的悲慘身世。

「我爹四十歲頭上娶我娘做續弦，不到十年就過世了，留下了只有七歲的我和我娘，我爹前頭的兒子那時候已經很大了，都成家立業兒子都比我大了，看我爹死了，就將我和我娘身無分文地趕出了家門，我娘只好帶我回娘家，但舅舅舅媽他們並不喜歡我們，又將我們趕了出來，我娘沒辦法，只好帶著我自立門戶，孤兒寡母的日子並不好過，所以在我還沒出人頭地前，我娘就因辛勞過度，過世了，所以，雖然我家在我老家那一塊也算是小有名氣的富庶之家，但我其實是被人欺凌、飢一頓飽一頓長大的，跟所有的親人都不親。」

安然聽著程維的敘述，不由暗道，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，也難怪在原身的世界，程維後來是那樣心狠手辣的性格了，從小被人欺負長大的，性格會黑化很正常。

想到這兒，安然不由為欺負過程維的那些人點蠟，不知道在這個世界，程維有沒有收拾他們，但在原身的世界，依程維那樣心狠手辣的性格，安然琢磨著，程維肯定將當年欺負過他們的那些兄弟姐妹和舅家收拾了一通，絕不會放過他們的。

「抱歉，我不知道你……」安然有些尷尬地道。

她也沒想過程維這樣可憐，自己一句話，倒是勾起了程維當年的慘痛回憶，要知道的話，她肯定不會說那樣話的，所以安然這會兒自然道歉了。

程維笑著搖了搖頭，握住她的手，一邊把玩一邊道：「那些垃圾，我早不放在心上了。」

安然想抽回手，但又覺得此情此景不太合適，只得隨他握著。